“杨师傅，他们怎么看起来都像是要吃人的样子。”

“你等下也会融入到这种气氛里的。”

“什么！我也要去？”

“你以为张念能有什么好事找我们，他昨儿不是说要陪萧然去上海嘛，他肯定又答应了长安串场，忘记了，没时间来了，才拉的我们来这遭罪。昨儿吃了他一顿饭我就觉得要还，果然今……”

等到长安的一个编剧拿着几十张曲谱拿到她们面前，唐栩才真正理解了杨忆的痛苦。

北平附近戏剧院小的不算，大的比较出名的就三个，分别是：长安，轩凡，京堂。长安上三家中最大也最出名的，轩凡和京堂则位后，长安剧院的老板夏尚和萧风已故的父亲有交情，两家剧院里的人平常也互相串串场。长安虽大，也有缺人的时候。张念手头紧的时间经常上长安串，张念看起来吊儿郎当，但实力不容小觑，为人诚信，那边自然欢迎。

长安的乐器都是北平的剧院中最好的，提供给唐栩的京胡杆身笔直不弯，发音灵敏，声音清亮圆润。但一上午过去，唐栩还是表示双手已废，两耳已残。出来混的真的要还。

上午排练过后，两人被请到长安隔壁的淮阳菜馆吃饭。虽然每样菜看起来都精致可口，但她们却都兴趣索然。

“长安真是要么不怎么忙，要么要你命！”连杨忆不由得感叹。这也是一些乐器手宁愿待在轩凡和京堂的原因，长安实在是闹得人吃不消。

“嘿嘿，不忙也不麻烦您那！您说是吧！”旁边的编剧赔笑道。

“你小子别给我来对张念那套，我不是他，不管用！”

“哎哎，您说什么就是什么。”编剧忙应道，这姑奶奶本事大脾气也不小啊。唐栩见杨忆竟挺有精神，投去羡慕崇拜的目光，她自己已经是累的连动嘴都懒得动了。

下午是正式演出，吃完饭后剧院给两人安排了午休房间，唐栩一挨着床就迷糊地就睡了。

睡了大约一个时辰，唐栩从房间出来，她中午实在没胃口，就喝了一点汤，现在有些饿了。打算去剧院门口买点零嘴。

唐栩走到厅前，迎面来了位穿洋装的女孩，白皙的皮肤，细长的眉毛，宽松的蕾丝白裙，一幅人畜无害的样子。

“小姐，你累了吧，我去给您倒杯茶。”跟在她身边的丫鬟说道。

“我现在热死了，你别乱跑，就在我身边给我扇风。”夏倩烦躁说道。她刚刚和一些女伴去逛街，大太阳晒得她头发昏。夏倩四处望了望，瞥到唐栩的一抹身影，于是冲她喊道：“你，给我去倒杯茶。不要太热的。”唐栩只当是在喊别人，像是没听到一般径直往外走。

夏倩看她不去内厅倒水，反倒往外走，站起来气愤地的大喊道：“前面的，我叫你给我倒水，你聋了吗？”

唐栩听到后回头看，发现夏倩正看着自己，难以置信地又四处望了望。大家都在午休，厅里只有她们三人，她这才确定这个傲娇的丫头是在对自己喊。

她轻笑出声：“我吗？你在指挥我？”

夏倩傲娇地说：“我指挥你怎么了！这剧院都是我爸开的，你不认识我？你是新来的吧！我告诉你……”

唐栩有些不耐烦应道：“好好好，我去倒。”不就一杯水吗，她在家都没这么横过！懒得听她啰嗦。唐栩回头走进内厅，在桌上倒了一杯茶，快步递到夏倩面前。

夏倩傲气地扫视了一眼唐栩，缓缓地接了过来。唐栩立刻转身准备离开。只听见一声：

“噗！”唐栩后背一阵清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