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滴!”烦躁的闹钟日复一日的准时催命。
狭小的卫生间旁,一具面朝下的“尸体”以一种诡异的姿势蜷缩在马桶旁。
“滴滴滴,滴滴滴!”无人搭理的闹钟在不知疲倦的叫嚣着。
终于,与地板零距离接吻的尸体被闹钟的喧嚣声吵醒,像一堆生锈废弃的机器,艰难的依托卡顿的发条,彻底的将噪音扼杀在马桶旁。
9点23分,距离上班打卡时间已经超了23分钟,伊雅翻了个身继续躺尸。
迟到,对于一个采购来说,并不算什么大事,有太多的理由可以搪塞人事部经理,跑市场,做市调,约谈供应商,有的是可以比按时打卡上班来得重要的事情。
尽管黄经理把两只眼睛瞪得比铜铃还大,卻依然找不到她的一丝错处。所以人事部想拿考勤来拿捏依雅时,无异于以卵击石。
但今日好似与寻常不通。伊雅闭着眼睛,开始在脑海里不停检索。
除了痛感比往日更甚外,与平时并无一丝异样。
痛,浑身像是被铁皮火车压过一般,非比寻常的痛感,像是从骨头缝里钻出来似的,密密麻麻的张开一张大网,将数亿个细胞网罗在内,挨个鞭打着。
“老拖真是不够意思,在场那么多人,居然找我一女的拼酒!”伊雅回想起昨日酒局,依然醉得厉害,53度的茅台跟清水一般的灌法,没几个能直得走下酒桌的。
伊雅不知道昨晚自己是如何回来的,但清晨醒来,鼻尖闻着若有若无的牙膏味,隐隐的有股安全感。
她又安然无恙活过了一天!
伊雅信奉的是极致主义,把每天都当成末日一般在糟践人生。时间,对她来说一文不值。如果有个富翁捧来一千万,以此来交换伊雅五年的寿命,她会毫不犹豫的在契约书上按上自己的手印,干脆的就如同她在酒桌上灌下的一杯杯烈酒。
不过这次酒的后劲似乎比寻常的大了许多。伊雅强撑起身体,摇摇晃晃的爬到洗手台那,掬了一捧清水,泼走脸上的醉意。
视线逐渐聚焦,一双半永久水雾眉在额头处舒张着身肢。开了眼角的双眸格外楚楚动人,只是前不久刚填的山根又歪了,得!又得请假回整形医院回炉重造。
伊雅淡定的洗了把脸,简单的挽了个马尾,戴着口罩匆匆下楼出门。
将自己贷款购得的奔驰车往东丰市场一放,慢条斯理的打了个滴滴往整形医院驶去。
消毒水的气味灌进鼻子,伊雅忍不住打了两个喷嚏,彻底把鼻子调转了个方向,成了个横鼻竖目的丑八怪。
“医生,帮我改个鼻形吧,欧式鼻太不牢固了,这都是我今年第三次跑医院回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