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慈匀出身世家,他父亲学富五车,文武皆通,被当今的皇帝特地聘为国师,为他献言献策。
慕国师早年游历天下,后来进了皇帝幕下才被赐婚成家。
他三十五岁那年才有了唯一的孩子,也就是慕慈匀。
如今魏朝尚未立储君,这也是为什么三皇子见了慕慈匀也要讨好的原因。
慕慈匀如果在他爹面前说了有关他的坏话,很可能第二天就会传到皇帝耳中,不利于他争夺龙椅。
皇帝推崇慕国师,不然也不会力排众议,让一个无官级的人进入皇宫行走。
几位皇子对慕家的态度都是极力讨好。
“听说今天四方书院办了一场歌唱比赛?”
“是的。”慕慈匀想起四方书院那个女人就生气,脸上的不快之色十分明显。
慕国师直视着少年,“你和书院先生发生了不愉快?”
他一回来就有人来禀报,说公子在书院当着书院先生的面说了不少难听的话。
“我不过是说了她几句。”慕慈匀不以为意。
“哦?你都说了些什么?”
慕慈匀把付子莘平日的做派详细地给他爹讲了一遍,“爹,你说她是不是不成样子,哪有这样的女人。”
女人就该在家里绣花、弹琴,怎么能成天在外瞎胡闹。
“为什么女人就不能像她那样,开书院、教书?”慕国师不知道儿子什么时候形成了这般固有的看法。
“哪有为什么,你看娘不就很少出门,安心待在家里?”慕慈匀认为女人就该像他娘亲一样安分守己,不吵闹。
慕国师一时不知该如何解释,他同意皇帝赐婚是为了传承血脉,而娶回来的这个女人确实也听话,不用让他操心。
假如他有一个女儿,想要这般折腾,他应该会在背后支持。
“那你说了那番话,对方可听进去了?”慕国师耐心地问。
“没有......”
“你到我面前来,今天爹好好和你谈一谈。”慕国师看儿子仍然稚气未脱、有些天真的样子,心里不住地摇头。
儿子还是被他保护得太好。
慕国师和慕慈匀谈了一个通宵,希望他经此一事能有所成长。
“爹,我明白了。”慕慈匀发现自己昨天的作为确实鲁莽,他应该背地里使绊子才是,让付子莘无从察觉。
要是慕国师知道了儿子此时的想法,肯定要气死。他辛苦一整晚,慕慈匀的领会竟然是表面装好人,背地里耍阴招,做一个实实在在的心机男。
他说的心机,可不是这个意思。
“你明白就好。”慕国师十分欣慰。
四方书院。
过了凌晨,终于传出消息,付子莘的烧降下来了。
王三宝一大早就去城门口守着,门刚开就进城请大夫上门看病。
大夫来把脉开药,结束之后王三宝又送他回城里,并在药房把药抓了。
他抓完药又赶回四方书院,亲自去煎药。
“阿悦,给我倒杯水。”付子莘躺在床上,四肢无力,口渴得厉害。
付平悦昨晚基本没怎么睡,付子莘吃了药后,一会儿喊热,一会儿喊冷,她跟着秦婶子忙前忙后。
她从瞌睡中惊醒,“我这就去。”
乔小语进了内室,将付子莘扶着倚靠在垫子上,接过水喂她喝了,“阿悦,你快去补个觉,这里我来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