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冉是被王瀚北的电话叫醒的。他从床上坐起来的时候,被明亮的阳光刺得睁不开眼。
“嗯……干嘛?”
“你什么时候能和我见一面?”
“昨天不是刚见过?”季冉开了免提。套上毛衣,掀开被子,调侃道,“我们什么时候成了这么亲密的关系?”他透过车窗玻璃,他看到咖啡馆的门已经开了,那辆每天上午定时送货的蓝色三轮电动车停在门口。
“我刚和媒介经理开完会。有些事想听听你的想法。”王瀚北并不接他的茬。
“今天不行。昨晚剪片剪到三点。还好你这会儿给我电话,我差点要误了和你大哥的约会。”季冉已经穿好了衣服,他把牛奶从冰箱里拿出来,把昨夜剩下的一小块法棍丢进烤箱,“说起来,我这段时间怎么天天都在听你们两兄弟的召唤……”
“他那又有什么事儿?”王瀚北打断了他,“昨晚你怎么没说?”
“不知道,昨晚他秘书联系我的,说他上午要见我。奇怪,你说Z大那块地现在还不够他忙的?竟然还能想到要见我……”季冉把MAC装进背包,套上Timberland的靴子,“看起来这块地他是势在必得……真是被他拿下来……小北哥,你在宏达是不是又得矮他一头?”虽然对他的否极广告来说,王兆南有望成为最大的金主,可毕竟王瀚北才是他季冉的兄弟,这一点他心里头分得清轻重,因此,嘴巴上也只有和翰北才会这样没轻没重。
“哼……他有他的阳关道,我有我的独木桥。”王瀚北的声音听起来有些不悦,“去完他那里,到我办公室来。”
“好好好!”季冉忙不迭的连声答应。
这两年整体经济形势不是太好,很多大品牌的市场部都削减市场经费,还好有宏达这样的大客户撑着,否极广告的业务量还算饱和。但是,之前宏达的单子都是翰北这里的,地产的单子他还真是第一次接,季冉不得不打起十二分的小心,每次去宏达地产,他都是亲自前往。
前几次都没见到王兆南,不知道今天会不会见到。王瀚北一直不太愿意聊这个大哥,但外界都传他是一条“毒蛇”,不仅有蛇吞万象的野心,更有死缠不放的韧性,和咬定了绝不松口的狠毒。与其说对这样的人物犯怵,季冉实际上更多的是好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