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锯子太慢了,钧天砍得快。”封萩抓着李问寒胳膊直晃。
李问寒抬手想打她,没打下去,只好一脸无奈地放下手说:“随你。”
莫忧把能用到的东西全都拿去了后院,老魏又点上几盏灯笼照明,他要才开始说自己的想法,莫忧想做得简单来说是个蒸房,需要做两层,里面一层躺人,外面一层空间不必太大,只要能放进炉子生火熬药。
药气要通过木板上的孔洞流进去,自此达到熏蒸的效果,这样一来,里面一层的墙壁可以留有空隙,但外面一层却必须要密封严实,不能泄露药气。
莫忧形容完,老魏大致听懂了,就先开始往木板上凿洞。现在大晚上,东西有限,也不能讲究那么多,凿出洞就行,至于这洞圆不圆,美观不美观,便不那么重要。
五更天的时候李问寒和封萩扛着几块木板回来,一看就知道是刚切好的,就是他们找得这树树干不直,连带着木板也有弯曲,两块放到一起,中间留有缝隙,若是早一点拿回来,用来做蒸房里面那一层正好,也省得老魏再费力凿洞,但是现在洞已经凿好了,木板也钉上了,这些只能做外面那一层。
老魏把锯子拿来,莫忧扶着木板,他开始锯,把边边角角都给弄平整了。
“莫大夫,你看留多大的空隙好?”老魏在量蒸房内外层的距离,询问莫忧。
“能放进炉子就成,炉子大概这么大。”莫忧伸手给他比划了一下。
老魏心里有数,量定了距离,就继续干活。
莫忧转过来问他俩:“还有多久天亮?”
“五更天了,也没多久了。”封萩说。
“那就好,等天亮了你们出去帮我多买几个陶罐,我要熬药。”莫忧说着又掏出来一张药方,这是他方才趁着空闲写得,递给封萩后又说:“还有这个,你们按照我上面写的买药,多买一些。”
“那这样还要买几个炉子,不然这里就两个,少了不够用。”封萩想了想,说:“要买的东西多,我和我哥两个人不行,拿不下。”
老魏说:“等会儿我叫几个人跟你们一起,这帮小子睡了一晚上,也该起来干活了。”
李问寒问莫忧:“还有什么需要我们做的?”
莫忧仔细想了想,摇头道:“没了,就这些。”
“那好。”李问寒点头。
老魏手快,况且也不是要求做得多精细,木板子很快就安装好,为了保证密封性,里面和外面的门没有开在同一个方向,封萩又拿了一床被子当门帘挂上去,夏天的被褥也没有多厚,但是足以保证里面不透风。
莫忧进去待了会儿,又让李问寒把炉子搬过来,烧了一壶水试试,确定没有什么纰漏了,这才满意地走出来。
尚未说话,便听一声鸡鸣划破长夜,接着又有几声响起。
天将亮,熬了一夜,封萩这会儿已经靠在李问寒肩上昏昏欲睡,鸡鸣也没有吵到她。
“李大哥,你送封萩回房睡去吧!”莫忧说。
只是话才说完,封萩就醒了,迷瞪着和他说:“我就是去睡觉也睡不踏实,等天亮了去买完东西回来我再睡吧!”
她这样说,莫忧便不再多言,和他们说了一声,就往前院去看看。
屋里静的落针可闻,已经过去将近两个时辰,聂于桑额上已经开始冒汗,但看柳卿卿面色已有所好转,莫忧便也不再担心。
他把程博延和柳鸢鸢叫到一边,和他俩说:“等会儿劳烦程堡主把程夫人抱出去,就在后院。”
“你弄得什么?”方才柳鸢鸢出去看过一眼,知道他在后院弄了一个简陋的木屋子,但说是屋子也不像,倒似随意弄出来的东西。
“我想用药气熏蒸的法子。”莫忧解释,他本来是想用药浴,但是柳卿卿刚刚落胎,身体正虚弱,碰不得水,他就只能换个法子,这才想起来用药气熏蒸。
柳鸢鸢懂他说得什么意思,不再多言,专心等聂于桑疗伤完毕。
半个时辰后天光微亮,聂于桑睁开眼睛,扭头看了眼莫忧,忽然往后倒去。
“哥。”莫忧冲过去,抓住他手腕号脉,半响才吐出一口气,向围上来的两人说:“只是力竭,休息一下便好,我送他回去。”
莫忧架起聂于桑的胳膊,扶着他往外走,打开门便见东方天际红霞漫天,一轮红日将将露出一角,远处谁家院里传来鸡鸣,隐约还有狗吠之声。
莫忧吸了口气,晨间的空气微带湿意,顺着腔子往下流入肺腑,人一下子精神不少,连他隐隐作痛的太阳穴似乎都好了许多。
“天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