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夕祭,晒书会当日。
整个沧州城都变了样子,沉浸在这节日的气氛中。
这一天男人和女人的节目是不同的。
女子们的活动多在晚间,穿针引线,做些巧果,进行各式各样的乞巧活动,各有各的趣味。
或是偷偷躲在繁茂的南瓜棚下,以求能够听到牛郎织女的情话,获得忠贞的爱情。
与女子不同,男子在这一天的盛会,是在白日。
上午,太阳初升,阳光温和之际。
街上就满是背着书篓的学子书生,从沧州城四面方向着晒书岩而去。
各个知名的酒楼今日也是座无虚席,门前挂满了彩灯条幅,大小不一的诗会在各个酒楼中进行。
……
广聚楼。
一个雅间内,冯致远坐在主位,身边是沧州城的别驾和长史。
围坐在桌旁的,是沧州各个县的官僚。
每年的晒书活动是由官府主办,主持了晒书会的开始,他们刚刚从晒书岩那边来到广聚楼。
临安县令梁兆殷将冯致远面前的茶盏拿起,为冯致远换了一盏热茶,献媚的说道,“冯大人,也有些时日不见了,气色真是越来越好。”
冯致远轻轻点了点头,说道,“梁大人气色也不错。”
说完,冯致远没理还要开口的梁兆殷,看向平昌县令问道,“张大人,最近颍州那边的情况如何?”
平昌县令张宇昌听后,忙将手中的茶盏放回桌上,回到,“最近铜门关战事紧急,虽然还未失守,但是颍州人心惶惶,每日间都有流民自颍州涌入我平昌县。”
冯致远皱眉道,“这些流民都是怎么处置的。”
张宇昌应道,“能够劝回的劝回,考虑到安定,不能劝回的也没有强制驱逐,已经和颍州双建县的刘县令联系做进一步处理,对于这些流民,也设立了一些粥棚进行救济。”
冯致远沉吟半晌,点了点头说道,“好,张大人处理的不错,铜门关那边战事未平,这时候对待流走的百姓一定要以安抚为主,对没有回到颍州的这些百姓,做好救济,多设立些粥棚,有困难随时和我说。”
张宇昌起身拱手说道,“谢冯大人,下官一定谨记,妥善处理。”
冯致远右手向下按了按说道,“坐下说,今天大家都随意一些,平昌县地处偏僻又和颍州比邻,如今铜门关有战事连带着颍州百姓人心惶惶,平昌县的差事不好做啊。”
冯致远说到这,突然间话锋一转,看向梁兆殷问道,“你说是吧,梁大人?”
梁兆殷没想到话头竟然转到了自己的身上,一愣神后,忙说道,“是,张大人辛劳,我等应该多多学习。”
冯致远看着梁兆殷,意味深长的笑着说道,“多学学好。”
梁兆殷对冯致远的意思有些不明所以,只得干笑了两声,说道,“冯大人也是忧国忧民,对待流民不但不遣返,还要救济失粥,一样是我辈典范,是我们为官的表率啊,下官敬佩。”
在座众人对梁兆殷的性格都很清楚,每次这种场合,对冯致远都是变着法的恭维。
看不惯的自顾自的喝着茶,和相熟的同僚聊天,一些如梁兆殷之流,则是配合着梁兆殷说着冯致远的好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