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天鹅郡的老酒馆,安赫尔也算是有个“老朋友”。
麦克,酒吧老板,四十多岁的中年男人,爱听八卦,嘴碎耳朵灵,有着一脑袋怪点子。有时候也喜欢帮别人做点小买卖。
“我想让你帮我从狮鹫郡捎几本魔法书,三天之内能办到吗?”
麦克轻敲吧台,木质桌面发出“嗒嗒”的声音,“只要那个管够。”
安赫尔无奈摇摇头,把一个装着比书费还多的路费和“中介费”的布袋放在了吧台上——他不是第一次来,当然知道规矩。
麦克把布袋打开看了一眼,金币的光芒应在他心满意足的脸上,他狡黠地一笑,把布袋塞到了吧台后面。
“魔法书?卢斯男爵,我可从来没听你说过你也是个巫师!”他竖起耳朵,仿佛准备好倾听一场大揭秘。
“抱歉,是给我的外甥买的。说实话我并没有见过他几次,不过他最近过15岁生日,我想应该给他准备点什么礼物。”
麦克趴在吧台上,揉了揉自己的下巴,“平民家出身的巫师,非常难得啊……”
“所以,三天,你可以办到吗?”
安赫尔才不在乎混血或者突变出现的巫师到底有多难得,他只想知道需要多久才能解决他的心结。
“包在我身上!”
麦克给安赫尔续了半杯琴酒,似乎要展开他的演讲了。
“卢斯男爵,那件事你听说了没有。”
“什么?”
“艾尔曼诺最近收了一件邪恶的法器。当然,他像那本书一样,被镇压在雪鸮郡的教堂下了——那就是它注定的归宿。”
“我想你最好先确认我知道艾尔曼诺。”
“拜托,那可是艾尔曼诺。”
“只是个玩笑。”安赫尔喝了一口酒,万幸自己参加了那场宴会,“说来听听。”
“那个法器中藏着能制造出吸血鬼的元素!该死,你敢相信吗?吸血鬼居然不只是传说!”麦克靠近安赫尔,说得十分骇人。
“噢,是啊。也许就在渡鸦郡,那个地方多么邪恶。”
“我唯恐他们无处不在。”麦克抖了抖身子,拿起杯子继续擦着,“我想最近我要考虑早点打烊了。”
安赫尔动了下眉毛,“不必太惊慌,毕竟这么多年你都一直安然无恙的——对了,你刚才是不是提到了什么书?”
“噢,没错。但是别打算在我这知道太多消息,我并不了解那个,也不想了解,相信我,没有人会想要了解。”
“又是什么邪恶的东西吗?”安赫尔有些好奇。
“当然,邪恶到他们必须被镇压在雪鸮郡的教堂下,整个巴普国最具灵气的地方。”
“但是……拜托,靠近一点。”他附在安赫尔的耳朵旁,小声低语着,“我听说,最近这几年,那本书被盗窃了。”
“听起来不太妙。”
“何止是不太妙!我感觉糟透了。不过只是传言,我相信这只是传言!”
麦克轻叹一口气,“不管怎样,最近几年巴普国地下就像有什么东西在作祟一样,总是让人感到不安。”
他看着被擦得锃亮的杯子,冷不丁露出一丝自豪的笑容,“不过幸好有艾尔曼诺巫师在,我相信他能够摆平这一切。”
艾尔曼诺,被人们形容得像圣人一样——他看起来可没有那么友好。
安赫尔此前竟然从未听说过这个名字,他不禁怀疑是不是自己在深山里生活太久,与时代脱节了。
他在回家途中买了一份报纸,果然,铺天盖地都是有关艾尔曼诺又降伏了罪犯的新闻,大多数是发生在渡鸦郡。
拜托,他到底是巫师还是警卫。
安赫尔十分不屑,谁都知道渡鸦郡是个极其危险的地方,穷乡僻壤,犯罪就生活在那里之人的家常便饭。
“我要是天天在那里坐镇,也能抓到一堆恶人。”他完全不服气。
他把报纸丢到路旁的灌木丛中,昂首阔步返回家去。
天鹅郡通向黑森林的必经之路旁,树上已经不经意冒出了许多嫩芽,为安赫尔提供了许多阴凉。
他虽然不怕日光,但也并不喜欢。
“搞定了。”
尤莉丝还气鼓鼓地坐在沙发上,“什么?”
我有个朋友刚好要去狮鹫郡,我拜托他帮你带那些书回来。”
“那你可要帮我好好谢谢他。”尤莉丝有气无力的。
“怎么了?”
“我想你忘了一件事。”尤莉丝背对着安赫尔,侧躺下来,把那本魔法书扔在地毯上。
“我要见艾尔曼诺。”
“噢,没错。但是你明白吧……尤莉丝,你现在去魔法学校,你的母亲一定会找到你,所以……”安赫尔有些慌张,他无奈跟这个女孩相处怎么总是烦恼比满足要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