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就是我的夫君吗?
和想象中的不大一样,但是我这样的人又能挑什么呢。
一整夜两人都没有交谈。
熄了灯,乔阿丑很顺从,痛苦地咬着唇成为了女人。
随着木床板的咯吱声,人生进入了一个新的阶段。
日子一天一天的过去,姓穆的每日出去做苦力,乔阿丑则帮同村的人做女工,赚些工钱。
这里的人虽然不喜欢她的相貌,但是她丈夫的人缘还好,好歹再没有人叫他母夜叉,日子再怎么清苦也比从前好过。
这样的日子过了一年,他们小日子渐渐好了起来,又修了一间小房,没多久生了一个男孩,四肢健全很正常。
姓穆的很惊喜,于是对乔阿丑愈发的好起来,更是出远门接长工,赚更多的工钱。
可惜有一天,他再也没有回来,孩子也才刚五岁。
没有了男人的女人,拖着一个孩很难做工,与天塌了一样,没多久生活就难以支撑。
乔阿丑想起娘家,希望他们看在孩子的面上帮帮她,却被赶了出来。
她已经是一个操持家务的主妇,不再似年轻时候的懵懂,被这样对待心里也很生气,发誓再也不回娘家,自己省吃俭用的养着孩子,生活很清苦。
边上镇子有一个外来落户做布匹生意的商人姓孟,孩子刚刚周岁,妻子就病死了,急需要续弦,帮他照看孩子长大成人。
他长得很清秀,田地家财也不少,帮他说媒的人很多,但是没有一个人看得上了。
有一天,他偶然间到乔阿丑的村子收布匹,看到乔阿丑织出的布匹,顿时惊为天人,明白了当时轰动一时的乔布出自这里。
至于为什么乔阿丑织出的布没有出名,可能是因为长得太丑,或者是夹杂在一般的布匹中被埋没也说不定。
从村里唯一的媒婆处,打听到乔阿丑的身世,很是佩服她的德行,私下里找人透露愿意娶她的意思。
乔阿丑虽然感激孟生能看上自己,但是依然无法同意,一直推辞。
“我现在如此忍冻挨饿,嫁给官人可以得到温饱,怎能不愿意呢?但是我又瘸又丑,和别人不一样,我所能自信的是品德,要是再嫁第二个丈夫,官人还能图我什么呢?”
得到这样的回复,孟生并不气馁,反而对她更加倾慕,知道这里无法下手,又找了媒婆到乔家提亲。
乔家父母看到这么多的聘礼,当时就答应了下来,以为乔阿丑还像以前一样听话,亲自去劝说,执意要她嫁给孟生。
但是乔阿丑没有答应,嘴里说着一女不事二夫,父母已经把我嫁出,如今是穆家的人,把他们赶了出去。
乔家父母不舍得聘礼,也羞愧自己答应的事情没有做到,愿意把小女儿嫁给孟生。
孟生没答应,要回了聘礼,没多久因为劳累病死了。
乔阿丑虽然不答应孟生的求亲,但是也把他当做人世间唯一的知己,听到这个消息,连忙赶去替他奔丧。
但是孟家没有了主人,此时一片乱糟糟,仆人偷了东西跑路,无赖也插一手抢夺田产,唯独剩下一个嗷嗷待哺的婴儿,在他父亲的灵前嚎啕大哭。
乔阿丑见了很是伤心,没有力量阻止这种事情发生,只能抱着婴儿四处打听,有没有人和孟家相熟。
最后找到一个姓林的秀才家里,同他说道。
“夫妇、朋友是人间大伦。我因为很丑,被人看不起,只有孟生能了解我。以前我虽然拒绝了他的求婚,可我的心却早已许给他了。如今他死了,儿子又小,我当然应该报答知己。但是抚养孤儿容易,抵御坏人的欺侮就难了。如果因为孟生没有父母兄弟,就坐视他的儿子饿死,家产被抢光也不相救,那么五伦之中就可以不要朋友这一伦了!我所期待你的并不多,只要你写张状子告到县官那里,孤儿我来抚养。”
林秀才答应了,但是事情被抢夺孟家财产的泼皮无赖知道,他们合计之后,拿着刀子堵了林秀才的门,要他不能去告状,否则要他的性命,林秀胆子很小,怯懦地答应了。
乔阿丑得知之后,很失望,带着孩子自己到县城告状。
经过城门口的时候看见一张大告示,问了路人才知道上面有自己失踪丈夫的名字,遂去领了尸骨,遇见了古三通。
原本想要一齐把孟生的冤情禀报了,却被告知县尊去主持乡试开启,要等下午才回县衙,只好先去找恩公磕头致谢。
之后的事情,大家已经悉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