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年初一,一早起床,便给公公婆婆拜年,发红包,婆婆高兴极了,夸我和雨涛都很孝敬。吃完早餐,我们又围坐在沙发上边吃巧克力、糖果,边看电视,就这么宅在家里看了一天电视、电影。第二天,也就是大年初二,我父母来了,带了几件小宝宝的衣服,给公公婆婆买了瓶茅台酒和一盒保健品,虽然之前我和雨涛吵过架,但当我父母来到家里的时候,他倒是很客气也很热情,公公烧了十几道菜,饭桌上,大家说说笑笑,吃完午饭,公公婆婆遛进了自己的卧室,我陪着我父母坐在沙发上聊天说笑,到下午二三点的时候,雨涛说:“爸妈回去的车是几点的,千万别错过车了。”我母亲从沙发上站起来说:“噢,是呀,聊天都忘了,得走了。”
父亲也从沙发上站起来,给公公婆婆道了个别,临走时婆婆对我母亲说:“把女儿交给我们,您就放会吧,我问雨涛可是很会心疼人的。”我母亲笑着说:“这样我就放心了……”我们雨涛送父母到公交车站的路上,母亲偷偷对我说:“出来时给朋友说在你家住两天的,这样回去真是要被人取笑了。”我惊讶地说:“怎么不早说,想玩几天就玩呀。”母亲失意地说:“你沒听雨涛逐客令了吗,还怎么好意思留下来。”我递给母亲一个红包说:“沒事,下次再来玩吧,到时多住几天!”母亲欣慰地笑了……
送走父母,我问雨涛:“你什么意思,我父母本想住着玩几天你,你干嘛这着急让她们走呀?”雨涛低头不语,我知道肯定又是婆婆的主意,也就不再多问。在上海也没什么亲戚,这个年就这么无聊的度过了。初七雨涛又开始上班了,生活又恢复了以前的模式,看书、散步、购物、定期产检。之前我每个月都定期产检,婆婆来了说什么老产检做B超对胎儿不好,所以我就两个日产检一次,本来想吃钙片补钙的,婆婆又说吃钙片不好,要多喝骨头汤,补天然的钙才好……反正什么都得她说了算。快到预产期时,我又去了医院产检,医生说到了后期胎儿会出现缺氧,建议我立即住院吸氧待产。
雨涛陪我在医院办了住院手续。住院有些突然,雨涛送我到待产室便急勿勿回家去拿东西了,待产室里并排共放了三张床铺,除了我,之前己住进一位待产准妈妈,她睡在最里面靠近窗户的位置,我选了进门第一张床,中间一张床暂时空着。因为都是准妈妈,我们俩很快就聊起来了,原来她住进待产室已经三天了,一点分娩预兆都沒有,她和我一样,也是听医生说胎儿可能会缺氧才住进医院来吸氧的。她名字叫丁铃,方脸,短发,站起来肚子比我足足大了一圈,我问她道:“你预产期是几号?”丁铃微笑着说:“3月18号,你呢?”“3月21号。”我轻声说。
正聊着,护士小姐走了进来,给了我一套住院衣服说:“是淑梅儿吗?这是您的住院服,赶紧换上开始吸氧。”我慢吞吞换好衣服,护士小姐已将氧气瓶挂好,我坐到床上,拿被子盖住腿和脚,护士小姐说:“把吸管放到鼻孔吸就行了,不想吸或上卫生间的话,调节这个按钮就可以了。”护士小姐指着吸管上的按钮让我操作了一遍,接着说:“如果有什么需要帮助的,可以按床头这个红色按钮,护士台二十四小时有人值班的。从晚上开始您就可以在这里吃晚饭了,这里一日三餐都是按孕妇的营养需要做的,您可以放心食用。”我笑着点了点头说:“知道了,谢谢。”护士小姐甜甜地一笑,嘴角露出两个深深的酒窝,这笑真是太甜美了,立刻白衣天使四个字闪现在我眼前,我忍不住赞叹到:“护士小姐您笑起来真美,说话声音也很甜美。”护士小姐一听,笑得更甜了……
护士小姐刚走,雨涛和我婆婆就来了,婆婆带了一碗猪蹄汤对我说:“赶紧趁热吃掉,这可是用了一个多小时才熬好的,多吃点对胎儿好的。”我关掉氧气瓶,开始吃起来,猪蹄汤可是我的最爱呀。婆婆看着丁玲说:“你肚子这么大,是男孩吧?”丁玲手抚摸着肚子说:“不知道,是男孩是女孩不重要,反正我老公都喜欢。”话声刚落,一个瘦瘦高高的年轻男子走进来,看到丁玲下床了,赶紧跑过去扶着她说:“老婆大人,你不好好躺着下床干嘛呢?”没等丁玲回答,我婆婆抢着说:“都快生了,要多走动走动,不能老躺在床上的。”丁玲老公转过头看了我婆婆一眼,尴尬地笑了笑,丁玲轻声说:“我想出去走走。”说完,拉着老公的胳膊出去了……
我喝完猪蹄汤,对婆婆说:“医院里三餐都提供的,以后就不用这么麻烦送饭来了。”婆婆笑着说:“哦,那倒省心了。”我又吸了一会氧,雨涛说:“你在床上坐了很久了吧,我带你出去走走吧。”我慢悠悠地从床上爬下来,穿上棉托鞋,扶着雨涛的胳膊出了待产室。今天是三月十七日,外面还很冷,但医院整幢住院部都开着空调,楼道里热乎乎的,一点都不冷,我们在楼道里缓步走来走去,雨涛说:“听老妈说,爬楼梯效果会更好,要不,咱们去爬楼梯吧。”“孕妇还能爬楼梯?”我惊讶地问。雨涛胸有成竹地说:“可以呀,多爬楼梯生得快,老妈说。”“好吧,试试看。”我半信半疑地说。
于是我们就来到了楼梯道里,从三楼爬楼梯到了十楼,越走感觉身体越重,肚子有不停往下沉的感觉,奇怪了,一点都不觉得累。雨涛说:“怎么样,还能爬楼梯吗?”“行,爬到十八楼都沒问题。”我抓着雨涛的胳膊说。一口气爬到了十八楼,雨涛说:“下楼有点危险,我们就乘电梯下去吧。”我点了点头说:“是呀,每次下楼梯总有种要摔下去的感觉。”于是,我们乘电梯下到了三楼,回到了待产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