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睿说完双膝杵地,一副忠臣烈骨的样子,高睿一派的元文遥,娄定远等人纷纷跪地,言明要处死和士开。
墙倒众人推,大臣看到和士开要倒霉,纷纷上前踩其一脚,想来也是和士开是西域胡人的后代,往常一直走的是上层路线,对于朝堂的党争向来不屑,捎带上不擅与同僚交际。
一旦倒霉连说情的人也没有,就算有也是一群溜须拍马之辈,见到和士开此时大难临头,都想尽力撇清自己,谁还顾得上和士开本人。
此时辱骂和士开最激烈的那一批人,就是往常捧和士开臭脚的家伙,这些人高伟特意让人留意一二,将来有你们好果子吃。
倒是朝中大佬尚书令赵彦深眉头紧皱,暗自琢磨陛下对和士开发难的缘由,可是思前想后还是不解,秉承中庸之道的赵彦深站了出来道:“陛下,可否有证据?和士开本人虽不在,但也是尚书左仆射,按大齐律需送往大理寺审查,不然与法理不合,难堵悠悠之口”
“哼,尚书令大人难道认为陛下捏造罪名不可?和士开以往的作风,满朝文武谁人不知?难道赵大人是和士开的同党,企图洗清其罪名”说话者是赵郡王高睿,不仅语气不善,带着满脸质疑。
尚书令赵彦深从高欢掌权时,就开始入朝辅政,什么大江大浪没见过,三十多岁的高睿这点道行,赵彦深还没放在眼里,只是慢悠悠地飘了句:“今天郡王殿下认为老夫有罪,明天是否认为满朝文武都有罪,郡王殿下长了双慧眼,一眼就看的出谁是忠臣,谁是奸臣?”
“赵彦深,你不用讽刺我,是非曲直自有陛下圣裁”赵郡王高睿脸色阴沉语气不愉道。
看到高睿自己扛不住,转身把皮球踢给自己,高伟心里对自己这个堂叔,心里轻看了几分,什么政治水平,赵彦深明显在借力打力。
你高睿想整和士开就死怼和士开不就完了,你无故扯人家赵彦深干啥,就算是送到大理寺又能如何?
况且以现在朝堂上的形势,和士开就是没事,大理寺那群家伙也会整出点事情出来,和士开的罪行只会更重,搞不好和士开在牢里来个畏罪自杀,一了百了更好。
高睿啊高睿,现在好了,你以作风为由说和士开有罪,你是真是吃饱了撑的,大齐的官员从东魏开始,官场奢靡之风盛行,营私舞弊,贪污受贿,比比皆是。
当年敢言直谏的杜弼和高欢激辩,要高欢先除掉掠夺百姓的“内贼”,主张除贼肥己,高欢以武将去了西魏,文官逃到大梁为由拒绝,主张先消灭敌人,而不是整治内部。
结果这些吃垮了北魏的贪官污吏,换了身行头开始吃大齐江山,把三国之中原本实力最强的大齐,吃到现在吊车尾的境地。
人家大陈现在好歹也有个长江天险,大不了了隔江而治,高伟一想老子有什么,全是一群脑满肠肥的蛀虫,整天掖着大齐要是不行了就换主子的想法。
高睿的话刚说完,还没等高伟这个皇帝做出圣裁,底下的大臣开始嗡嗡的乱作一团。
“尚书令大人高见,和士开大人虽说罪无可恕,但也要经过三堂会审,万万不可轻断,不然有损大齐国法的威严”
“胡大人高见,大齐律是我大齐的根基所在,百姓信服,士子颂扬,当按律法审判”
“不错,此乃稳重操持之语,我附议”
……
看着局势突然逆转,赵郡王高睿此刻没了注意,额头汗流潺潺,眼巴巴地看着高处的高伟,一脸焦急的神色。
“废物点心”高伟暗地里骂了一句,但却又不能不管,因为是高伟自己点起了第一把火,和士开还没死呢,岂能半途而废。
“众位卿所言有理,大齐律乃我朝立国之本,和士开就算有罪,也须给其自辩的机会,来人带罪臣和士开和违反宫闱戒律的宫女上殿”言罢高伟大袖一摆坐回原处。
众大臣见主上发话,纷纷上言道:“陛下英明”分别回到班列当中,各自肃容以对,想着自己的心事来,等待今天的主角和士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