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的考试下来，方婧姝觉得自己掉了一层皮。

好在有程之远这两天鞍前马后的陪着她，每天趁着吃饭的空隙说说情话，给她一些鼓励，才不至于让她压抑在考试的氛围里独自承担这一切。

当她将最后一卷试上交之后，走出考试楼的一刹那，就看到程之远正倚着自行车边等她边看出。

正值下午五点多钟，夕阳的余晖正盛，光线洒满校园，连周围每片叶子都镀上了一层薄薄的金光。他乌黑挺直的头发此刻闪闪发光，整个人都沐浴在暖暖的余晖中，仿佛漫画里走出来的青春少年，有种不真实的幻象。

程之远看书看得专注，并没有注意到方婧姝提前了十几分钟交卷已经出了考场。直到他鼻息里传来一阵熟悉的若有若无的香气，他才猛地抬头，就看到方婧姝不知何时已经背着手站在他的身旁，正探着脑袋看他手上的书。

“考完了？”，程之远一把把书收了起来，拢了拢她额前的碎发，温柔的问道。

方婧姝点了点头，下一秒突然伸出双臂，紧紧的抱住程之远，撒娇的抱怨道：“我的脑细胞已经全部阵亡了。让我靠一会儿，汲取点能量！”

程之远先是愣了一下，随即就紧紧的回抱了她，心里满是欢喜。

虽然他们已经相处了这么久了，但是每次的亲密动作都是程之远主动发起的。虽然方婧姝并不反感，甚至会主动配合他，但是像这样方婧姝主动求抱抱还是第一次。想必这两天考试确实是把她管理理智和冷静的脑细胞都熬死了，所以才有了现在的主动拥抱。

他的胸膛柔软温暖，有着好闻的木头香，不由得想让人亲近。其实方婧姝刚碰触到他胸膛的时候，就被自己的主动吓了一跳。可是木已成舟，自己索性装死的闭着眼睛靠在他的胸膛上，正大光明的“揩油”。

程之远倒是挺享受此刻她对自己的依赖和需求。俩人就这样静静地抱着，在初秋傍晚的微风中，有种浑然天成的岁月静好。程之远突然想起了之前读过的顾城的《门前》里面的那几句诗：

草在结它的种子，

风在摇它的叶子。

我们站着，不说话，

就十分美好。

不知道为什么，程之远突然感觉到胸中涌起一股难以言说的五味杂陈的酸涩。他轻轻的在她的头发上印下了一个轻吻，竟然想要奢求时光停留在这一刻该有多好！

他不要什么宇宙洪荒，不要什么天涯海角地老天荒，他只想要时光停留在这一刻就好，这一刻永恒就好！

显然他的奢求只能是奢求，考试结束的铃声适时地打破了这一刻的宁静。方婧姝微微的叹了口气说道：“走吧，我们先去吃饭的地方等着他们吧。”

“你充电充的怎么样了？要是太累的话，我们就改天再请他们吃饭吧。”

方婧姝摇了摇头，说道：“约好了今天就今天吧。充的电够用了！”

程之远有些心疼的摸了一下她消瘦的脸颊，说道：“这次考试过后，你需要好好补充一下营养了。你。。。太瘦了！”

方婧姝也能明显的感觉到最近锁骨太过于明显，点了点头，调皮的朝着程之远敬了个礼，“遵命，程医生！”

原本以为他俩已经是早到了，没想到刚推开包厢的门就看到一脸丧气的南山独自坐在那里，已经下去了半瓶啤酒了。

南山一看到他俩过来，脸色更丧了。拿起酒瓶就要给程之远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