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又过去了两个多月,宋弘文也不见回来,他参加完考试,按理早就该回到宋家村了。
白苏还在思索,突然偏房里传来奇怪的声音,好像野兽压抑的低吼。
她收回思绪,连忙掌起油灯,快步向房间走去。到了房里,又点了一盏灯,见那男人还是好好的躺在床上。
白苏伸手摸摸他的额头。没有刚才那么烫手,但依旧烧着。她绞了块干净的手帕贴在男人额头上,这样可以帮他降点温。
劳累了大半天,白苏熬不住,很快就回房休息了。
男人从今日起就叫白景行了。白景行以为自己活不过几日。自从失明后,他已经记不清自己被折磨了多久,双腿被打断,整日关在牢笼中吃着馊食,过着猪狗不如的生活。直到有一天折磨他的人也觉得他活不久了,就将他扔到了野外。
他又被路过的人贩子捡走,拉到黑市场上贩卖。
“大哥,这男人又残又瞎,谁会要啊?”
“反正是白捡的,就带着呗。保不准有买去试药的,或者有什么特殊用途。卖多卖少也是钱。”
就这样白景行被卖到了白苏手里。
虽然他受尽折磨,但多年来的本能使他一直保留着最后一丝意识。
直到白苏给他喂了粥和药,他确认这个女人不会害自己。那根紧绷的弦才终于放松,白景行沉沉睡去。
睡了一阵,白景行又梦见那些鲜血淋漓的过往,黑暗中他瞪大眼睛,却什么都看不见。这才想起自己已经瞎了,而且还拖着两条断腿。
白景行自嘲的想,自己也许暂时不会死了,但这样苟且活着又有什么意思?
男人在黑暗中压抑又痛苦的嘶吼起来……
很快他听见女人的脚步声传来,白景行立即控制好自己的情绪,装作熟睡的样子一动不动。
白苏查看一番见他无碍,在他额头盖了一块凉凉的帕子就走了,手帕上还带着淡淡的药香。
次日早晨,白景行是被食物的香味勾醒的,他很久没有睡的那么沉了。也许是知道自己暂时远离了那种刀口上舔血的日子,过去的那些人,看见现在的他还敢认么?
白景行听到脚步声,又闻到了那种淡淡的药香,应该是救他的女子身上带的味道。
“你醒了么?可以吃饭了。今天得帮你处理腿上的伤口。”白苏看了一眼木板床上的男子。放下手里的食物。
她用微热的帕子给白景行擦了脸,又顺手摸了摸他的额头。嘴里自言自语到:“不烫了,生命力还挺强。我扶你起来吃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