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日前,虞戎边境,实则艰险之地。
白黎带着身后的一干离宗热,在夜色之下被一人阻住了去路。
其余人都在几丈之外,唯有白黎和那人在一旁并肩站着。
“你竟然真的来了。”话的是宋子澈,惨淡的月光之下,他的脸也更显苍白。
“你应当想的到的。”白黎回答道,“她在这里,我没有不来的理由。”
“但是前方大概是死路,你没想过么?”
“她的信告诉我不要前来,紧接着便送来承阳刹大祭的消息,只要是有些理智之人,都想的到是你们故意为之。”
“可你还是来了,做了这愚蠢之事。”
白黎略转头看向他,“是愚蠢之事么?”
宋子澈一时没了反驳的话,半晌道,“或许不是吧,为一人奋不顾身,本该是件值得敬佩的事,无关愚蠢与否。”
“我愿意一试,也是相信我自己,能为了她拼出一条生路来。若我放任什么都不做,那才是真的死路。”
宋子澈淡笑一声,“是啊,你们都是一样的想法,愿意为了对方而拼力一试,所以怪不得她如此执着为你。”
“可是她曾经执着的人,本不是我。”白黎道。
宋子澈的笑意突然凝固住了,夜风袭来,他咳嗽了两声,“如今你再来与我诉及这些,可是还耿耿于怀?”
“所有伤她之人,我都记得。”白黎郑重道。
“那如今我不请自来了,你可是准备报复些什么?”宋子澈道。
“她没有对你怎么样,便是证明她也不愿在记在心上了。她不会做的事情,我便也不会。”白黎如是道。
“白宗主倒是宽宏大度。”宋子澈道,“当年若是早知道会有你这样一个麻烦,在阙城就该早早将你赶出去。”
见他起往事,白黎眼神微动,“宋兄这是,后悔了?”
宋子澈摇摇头,“我早已没有后悔的资格了,况且人生在世,做过的事情便是做过了,哪里会是一句后悔就可以抹平一切的。”
片刻之后,他又道,“自然不后悔,她余生还有你,是她仅剩不多的幸事了。”
白黎看向他,夜色之下看不清晰,但白黎分明感觉的到,他如今内心是带着不为人知的苦涩,还有一丝悲凉在。
宋子澈扶了扶自己的额头,从声音中听得出忍耐。“他们在圣山坎位,但要从刻有承阳刹教派符号的那一片山腰处的桃林处,沿着那边的路绕过,再行进入山庙,否则会有埋伏在。”
白黎对他这些话有些吃惊,一时没有答复。
宋子澈苦笑了两声,“我没有必要在信中骗过你一次,在这里再骗你。乌炎想用你来威胁殿下,或许你还有别的办法,但总不会比我告诉你如何真的找到她,冒更少的险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