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父的手一抖,白子落在了满是险井的黑子中。
再无反败为胜的可能。
一时难掩气恼,拍桌便道:“去看看那个逆子到底想干什么!夜里喧哗,还有没有点规矩了?”
“是。”
下人连忙拱手应下。
刚要转过身去,迎面袭来的剑气便将他们逐一击飞!
惨叫声伴随着坠落声,将后花园砸得一片凌乱,简直不堪入目,让人看着就头大。
随父怒不可遏地朝剑气袭来的方向看去,果真瞧见蓝衣少年提剑朝这边走来,当即破口大骂:“逆子!你想干什么!?”
“干什么?”
蓝衣少年语气冰冷地笑道:“你应该问问,你自己干了什么,随子瑜都干了什么。”
这都什么跟什么。
随父听不懂他话中的深意,见他还在步步逼近,连忙起身将随子瑜挡在身后:“子瑜往日待你不薄,你怎么能对他喊打喊杀!?”
随意听到这话,不禁嗤笑道:“他确实待我不薄,让丫鬟小窈送来毒汤,再试图激怒我,可真是我随意的好弟弟!”
这话显然不足以叫随父信服,反而更加恼怒地指着他的鼻子说:“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
那痛恶深绝的神情,随意不知看了多少次,但这次却是大彻大悟,甚至有点感激随子瑜这一计。
若不是他,自己恐怕这辈子都会被蒙在鼓里……
“父亲。”
随子瑜忽然站了出来,“兄长兴许是误会什么了,我断不会让小窈送什么毒汤过去。”
正义凛然的模样着实叫人有些火大!
随意忍无可忍地提剑指着他:“少给我惺惺作态。你不就是想激怒我么,不就是想我离开随家吗?好,我成全你!”
说完,他运转灵力道:“我先杀了你再成全你!”
强大的威压扑面而来——
随子瑜脸色微微一变,思绪飞快运转:他回府时还是金丹中期,何时又突破了?莫非……是吸食了小窈的修为?
这个念头刚冒出来,一道剑气便从天而降,紧接着又被一股深不可测的内劲拍散!
“逆子!”
随父将随子瑜拉到身后,反手又将一掌拍在蓝衣少年的胸膛,“竟敢在为父面前弑弟!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父亲!?”
那饱含怒火的声音几乎快要将他的胸口穿透。
随意被击飞出三米外,刚稳住身形便吐了口血,才发现穿透他胸膛的不是声音,而是随父不知轻重的一掌,几乎快要将他的经脉全部震碎。
好狠的心!
在他眼里……自己或许连随子瑜的一根汗毛都比不上。
“呵……”
少年忽然低笑了一声,在那对父子的注视下,摇摇晃晃地扶膝站了起来,将惊寒剑充作拐杖。
直到嘴角的血迹映入他们的眼中,随父这才惊觉方才下了狠手,一时有些后悔,又觉得愤怒难当。
他敢弑弟,就敢弑父,此子如此狠毒,该受此掌!
就在随父坚持己见时,不远处的蓝衣少年缓缓开口:“今日这一掌……就当是还了养育之恩,往后,我与随家再无任何瓜葛!”
他要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