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仁龙眼不吃？”谢青云虽觉得奇怪也没有多说什么，又毫不客气剥了一个龙眼，看向无言，“适才我偷听到柳将军可能会向娘娘动手，以后要多加小心些了，还有……”

夜本来就已经深了，柳芸打了个哈欠赔笑道：“谢姑娘明日再说吧，已经那么晚了早点休息为妙。”

谢青云在后头看着柳芸的身影，拿了一个甜杏仁吃着，桌子上还有未燃尽的蜡烛烛光，随意找了一个在外头的东宫婢女问她：“侧妃娘娘香炉里的香是殿下赐的么？”

“谢姑娘讲哪的话啊，宫里的香都是由专门的人来送进各院的，不过……侧妃娘娘的确有所不同，上次太医来瞧了后娘娘就不知怎的换了香料，如今也没出现什么异常就无人觉得奇怪了，都以为是娘娘不喜欢以前的味道。”婢女看了看四周无人，悄悄又补充，“不过我看啊，娘娘的香料未免一次放太多了，奇怪的是娘娘她倒是无碍，而且娘娘从那儿以后一段时间就开始抱病了，太医说这是娘娘体内原因，还说娘娘对什么杏仁过敏，让宫里别往暖香院送杏仁。”

谢青云听后想起柳芸跟她说过阿若日日在暖香院放夹竹桃的事情，如今想来柳芸说的话也不全是真，这病是柳芸自己装出来的，阿若不过是恰好中了柳芸下怀索性就把所有矛头指向阿若。

“那听说暖香院有一位阿若姑娘，她现在在哪儿？”

那婢女突然一脸惨白：“虽然娘娘和殿下一直对外宣称阿若姑娘还在东宫活着，但她被娘娘发现是细作后，就将她在众人面前杖毙了。”谢青云很理解婢女的表情，那时婢女大抵只是个正值碧玉年华充满幻想的女子，结果来到东宫让她记住的第一眼便是那晚阿若姑娘一抹血红倒在众人面前。

柳芸骗了自己。谢青云如是想。对外，明明是绑在一条船上的，但她到头来依旧是个外人。

“你为何把事情原委都告诉了我？不怕我也是细作么？”

那婢女犹豫了一会：“殿下……殿下说将谢姑娘你当成东宫里的人，不用掩饰什么。”

不用掩饰？现在也不知道是谁对谁掩饰，谢青云不由地对面前的婢女和柳芸生了几分警惕。她在京华建设长淮茶楼三年见过了太多人情世故，素不相识的人她心中是留有几分的余地的。

抬眼看着凉夜之上的星河，凉风吹散她的发梢但她已经没有什么凉意了，脑海里全被今日发生的事情占满了，连指尖微凉冷风从衣袖缝隙间灌入都没有察觉，站了许久回到室内看着桌上已经发凉的龙眼与杏仁，心里好像想起了什么东西眼睛有了生色。

杏仁和龙眼，也是怀孕的人的禁忌。柳芸一定怀孕了，不过按照昨日宋钰的态度好像对孩子漠不关心，除非宋钰心是冷的，不然他不会不顾，何况即便他与柳芸没有夫妻情分，也会有柳芸所说的兄妹之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