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着,荀遗就起身去往他前几日刚刚搭起的炉灶,准备把这块上好的铁矿石加热成液态。
荀遗看着炉中的熊熊大火,回忆又飘回了从前。
……
旭日东升,随着第一声鸡啼,幼年十岁左右的那个瘦小白皙的荀遗“哗”的从水中起身。
他在药桶中一夜未眠,除了眼睛略有红肿,竟看不出丝毫倦意。
他在桶中泡了一夜,也想了一夜。
大夫对他说,他需要静养,若过度劳累,整条左腿可能会变形愈加严重,令他疼痛难忍,最终无法站立。
但他决定了,若是今生只能这般窝囊的或者,还不如去死。
荀遗从桶中走出,对着镜子认真穿戴好衣服,推门走出了屋子,来到了爹娘的灵堂。
荀遗先给爹娘上了柱香,又跪下磕了三个响头,然后起身走向灵堂右侧的刀台。
这刀台正中央,有两座刀架。
一座上摆放着一把气势非凡的金刃大环刀,这把刀,正是荀遗的父亲——荀老族长生前用的兵器。
而另一座已经空了,这里本应该摆上荀遗的母亲生前用过的刀——环首刀,但这刀早已被荀冉拿去使用了。
荀遗上前一步,行了个礼,双手将金刃大环刀取下,握在手中。
然后缓缓地抬起。
他的眼神,越发坚定起来。
“爹,娘,你们在那边还好吗?”
“我……和你们长得像吗?”
“我不知道如果我随你们而去,你们会不会认出我?”
“既然,我们每个人只有一次活着的机会,我宁愿他是短暂却绚烂的,也不想像如今这样苟延残喘的活着。”
“若是我的腿以后真的废了,若是我真的随你们而去了,请原谅孩儿的不孝,我只是想拿着刀,真真正正的战一回!”
“我!荀遗!就算死!也要死在战场之上!”
说罢,荀遗冲着牌位行了个礼,然后拿着刀,转身离开了灵堂。
荀遗又在父亲的遗物中寻得了《修灵念》和《环刀术》,如获至宝,日日把自己关在屋内修习。
刚开始,瘦小的荀遗甚至都无法用单手顺畅的挥动那把金刃大环刀,而且没练习多久,他的腿就会痛的无法站立,大汗淋漓。
每到此时,他忍痛便席地而坐,开始修习《修灵念》,等他的疼痛有所缓解后,便再继续起身练习刀术。
反反复复,日日夜夜。
……
一日,荀冉要再次出山降服凶兽,临行前,她来到弟弟的房间想和他道别,可敲了半天门却始终无人应答。
她感觉不对劲儿,一急之下,直接踹门走了进去。
一进门,她便看到荀遗倒在地上,浑身颤抖。
她连忙奔过去将荀遗扶起,只见荀遗表情狰狞,浑身冷汗直流,双手环抱着他的左腿,咬着嘴唇不让自己发出一点声音。
荀冉看着荀遗苍白的嘴唇被溢出的鲜血再次染红,忙把他的嘴撬开,这才从他的口出迸出了几声极度痛苦的呻吟。
荀冉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情急之下,一掌将荀遗打晕,希望这个方法可以让他暂时缓解一下疼痛。
然后交代家仆将大夫找来,好好医治荀遗,并且将他的病情和动向如实的写信告诉她。
做完这些,她又匆匆忙忙的率义士出山了。
而等荀遗再次醒来,已经是几天之后。
医师告诉他,这一阵子,他的腿恶化的很快,若是荀遗再不听医嘱这样胡闹下去,他可能就真的保不住自己的腿了。
荀遗便面上答应着,但他心里另有想法。
因为,他已经找到了可以习武方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