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小乐笑了笑,知道月婵此刻把自己的名誉,看成了丞相府的名誉。
她能这样想最好,因为只有这样想,她才会不多嘴,不惹是生非。
黎诗端了茶和果子,走进凉亭,刚刚摆在石桌上,倒了一杯茶放在杨小乐面前,月婵和紫晶便抬脚走进了凉生殿。
杨小乐并没有抬头看她,但就在她走进凉生殿的那一刻,就已经知道,她来了。
“月儿给王妃姐姐请安,前些日子,月儿因为犯了错,一直被关在偏院里,没能来得及伺候姐姐。姐姐现在身怀六甲,有许多的不方便,还操持着战王府上上下下这么多的事情,姐姐劳累了,妹妹特来请罪。”
司徒月走到凉亭,便直接跪在地上,对着杨小乐行了一个大礼。
这外人看来,司徒岳真的是来负荆请罪的!
可唯独只有杨小乐知道,这是绿茶上桌了。看样子,司徒月知道了,叶铭也守在凉生殿里。
“月侧妃快快起身吧,听闻你这些日子,身子一直不爽,身体虚弱就不要一直跪着了。黎诗,给月侧妃斟茶!”
杨小乐虽然对司徒月说着话,但却没有看她一眼,自顾自端起茶杯,小酌一口,欣赏着整个凉生殿,院子里的风景。
这个季节,阳光明媚,暖洋洋的,坐在凉亭里正合适。
司徒月由紫晶搀扶着站起身,瞅了一眼杨小乐,见她完全不把自己放在眼里的样子,咬牙切齿,可这狠毒的模样,不会让任何人看出来。
司徒月坐在杨小乐身边,顺着杨小乐的眼眸看过去,瞧见那满院子绿油油的青菜,笑着说:
“那些青菜,都是姐姐种的吧?姐姐真是好手艺,竟然连这些活儿,你也都会做。不像月儿,什么都不会做,身子还一直虚弱着,净给王爷添麻烦。”
杨小乐回眸,看了一眼司徒月,脸上惨白惨白的,真的是一点儿血色也没有,如此看上去,倒像是个病秧子。
杨小乐轻笑一声,端起茶杯,喝了一口,这才喃喃道:
“既然月侧妃知道自己身子一直虚弱着,给王爷添了不少麻烦。那就应该老老实实的,待在映雪院里,专心养好身子才是呀!你这样无端端的乱出门儿,就不怕身子越来越不好!王爷到时候怪罪下来,又想找谁的麻烦呀?”
杨小乐话音刚落,谁知道司徒月,便哭丧着脸,直接跪在了凳子旁边,抽抽嗒嗒的看着杨小乐,说:
“王妃姐姐,是还在生月儿的气吗?月儿知道,以前月儿做了些荒唐的事儿,让姐姐怀恨在心!月儿以后一定改,经过这次闭门思过,月儿也知道,在战王府里,我们才是一家人。只有相互扶持,才能让战王府更加强大。姐姐能不能不要和月儿一般见识,你宰相肚里能撑船,饶过月儿这一次。”
杨小乐低头,看着跪在那里,哭的梨花带雨的司徒月。
这般模样,任谁看了,谁都觉得心疼。
如此一个病西施,就这样会在你的面前,声声哭诉,怎么可能没有恻隐之心呢?
可惜的是,她的面前,不是一个与此事无关的人,而是整件事情的受害者。
杨小乐知道司徒月做的所有事情,恻隐之心?
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月侧妃,你这是什么意思呀?跪在地上哭着求我?呵呵……这宰相肚里能撑船,可我不是宰相啊!虽然丞相是我爹,可是我爹肚里能撑船,我撑不了呀!”
杨小乐说每一句话,脸上都带着淡淡的笑容。
甚至,杨小乐要让司徒月看得出来,她脸上带着那种你的事情与我何干的神情。
司徒月跪在地上,这算是吃了第一个闷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