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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9年11月9日,朱丹绪知道了李明阳已经交了新朋友,她不敢相信,他们才分手五个月,这五个月里她还一直和他保持着联系,也可以说李明阳对朱丹绪的纠缠还偶有回应,她不敢相信这个消息,她一滴眼泪都没流,因为她刚刚买好去李明阳城市的车票。她在候车室里,平静的站起来,退票换好回家的票,平静地坐在车里,看着车窗外的风景。她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她明明很难过,可她竟然没有晕车,还能那么平静的看着手机里,李明阳说自己是渣男,是垃圾的话,她不明白那个曾经那么爱着自己的李明阳为什么突然消失了。现在的李明阳让她陌生,让她恶心,这是她一直苦苦追寻的爱人吗?这还是那个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和她说“好媳妇,有我在”的李明阳吗?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那么难过却哭不出来,她利用周末瞒着父母出来,就为了去见他一面,因为在朱丹绪的心里他们并没有完全分手,只是分开。回到家,躺在床上,朱丹绪闭上眼睛,眼泪流出来了,是的,她还是哭了,她的思绪回到了七年前。

2011年,朱丹绪考上了省内一所综合大学大学,被文学院录取。为此,朱丹绪的父亲朱永军还宴请了同事亲朋。朱丹绪是家里的老大,她还有一个弟弟,叫朱宇博,比她小十二岁,朱丹绪的母亲邹红英和朱永军都是企业的下岗职工,下岗后他们只能到县城里的一些小工厂里打工,维持一家人的生计,虽日子不宽裕,但一家人和睦温馨。父亲朱永军对女儿能考上本科,已是很满意了。他觉得自己这么多年的培养没有白费,整个暑假,一家人的心情都格外好。

9月10号一大早,父亲和她坐着长途汽车去了学校,这是她第一次走出市里,去别的城市。一路上由平原到山区,高速公路两边起伏的小山被分割成一块一块种上绿色的植被,这是她第一次见到山,连绵延伸,就连高速路上那高高的广告牌在朱丹绪看来都如此气派,她此刻的心情是兴奋而又新奇的。5个小时后他们到了学校,学校依山而建,校门口有很多学长学姐,很热情地迎接着他们,为他们指路。走进学校,教学楼,宿舍楼都是歪歪斜斜的,校园里的路都是起起伏伏的,让人觉得很奇怪。父亲和她一起去交费领被褥,到宿舍给她安排好,带着她去超市买日用品,超市为了迎接众多顾客,都在门外支起了摊子,洗脸盆、毛巾、牙膏、牙刷、洗发水、暖瓶甚至还有小桌子,可见每年迎接新生已经很有经验了。买好东西以后,朱丹绪和父亲一起回宿舍,路上朱丹绪哭了,她知道父亲要回去了,她一想到自己一个人在这个陌生的城市生活,突然感觉很孤单,很害怕,但又必须一个人。来到宿舍,父亲见她偷偷抹眼泪,凶了她一句:“有什么可哭的?不要哭,你哭我还怎么放心走!”

正说着,宿舍里来了一个人,女孩叫苏敏也是外地的,她比较活泼,看到朱丹绪哭了,赶忙安慰,对朱丹绪的父亲说:“叔叔,你放心回家就好了,我会陪着她的。”父亲走后,苏敏带着朱丹绪去校园里逛,领着她去超市买东西,等她们再次回到宿舍的时候,宿舍里的人都到了。其他人,两个是本地的,一个叫张婷,一个叫徐萌萌,另外两个是东北的女孩,一个是高雪晴,一个是杨晓雅,大家都很友善,很快大家都熟络起来,收拾各自的行李。晚上朱永军给女儿打电话说到家了,朱丹绪又想哭,只说了句“知道了”就想要挂电话,父亲在电话那头说:“让你妈说几句吧!”朱丹绪一听说:“不了,先挂了吧,一说话我又要哭了,等我给你们打吧!”宿舍里的几个女孩看了朱丹绪的样子,都调侃她,这么大了还哭鼻子,才知道朱丹绪第一次离开家,她从来没住过校,就连下午放学和晚自习之间的晚饭都回家吃。徐萌萌听了说:“那还可以理解,我初中就开始住校了,所以他们走我没啥感觉,和以前送我上学离开一样,只不过这次我不是两个星期回一次家了,你过几天就好了。”

就这样,朱丹绪的大学生活开始了,由于今年学校扩招,他们被安排住在一所办公楼的五楼,宿舍里六个人的专业也不相同,张婷和徐萌的专业是语言学,高雪晴和杨晓雅是对外汉语专业,她和苏敏的专业是汉语言。班里集合的时候朱丹绪才发现一个班里48名同学虽然都来自省内,竟没有一个和朱丹绪同乡,还好她和苏敏比较熟了。

大一新生,白天军训,晚上自习,还被带班学长忽悠报了计算机vf。军训整天在操场上跑步,练习站姿,蹲姿。无论是烈日炎炎还是细雨绵绵,教官都不让休息,幸好一个宿舍的都熟悉起来,每天累的腰酸背痛,晚上也睡得着,朱丹绪也就没那么多心思想家了。

军训结束后,专业课程陆续展开,朱丹绪比较内向,每次上课吃饭都和苏敏一起,苏敏虽然比她小一岁,父母都是教师,虽是独生,又在城市里长大,但没有一点娇生惯养的坏习惯,性格外向,大大咧咧,很好相处。没过多久各个学院的社团招新活动开始了,张婷拉着徐萌萌、苏敏和朱丹绪一起去看,话剧,舞蹈,朗诵,书***滑、旅游……社团都在学校的求知大道上摆好桌子,准备招纳新人,只要迎面有人走过来,学长学姐们就上前迎接努力介绍自己所在的社团,走了一圈,几个人谁也没动心,最后只有朱丹绪报了一个政治系的一个思辩社团。因为朱丹绪高中的时候非常喜欢政治,但大学她没能去政治学院,当走遍所有社团,只有这一个算是和政治有那么点关系的社团了,于是朱丹绪交了五块钱的入团费,成了社团的一员。之后,几个人一起去了学校边上的小吃街,逛了逛,才发现这里卖的东西比学校里的强多了,物美价廉,吃的东西味道还特别好,是个可以经常来的地方。

社团报名后,成立了新一级的QQ群,朱丹绪只有在网络的世界里,偶尔还敢说这么一两次话,一次群里的新人聊天,有个和朱丹绪同班的女生把朱丹绪邀请进群,朱丹绪发了一个大家好的表情,好多人和她在群里打招呼,群里发了关于社团招聘新的领导团队的通知,在群里大家七嘴八舌说了几句话,陆陆续续有三个男生加她的QQ,其中一个就是化学系的李明阳,当时也是简单打招呼,后面也就说过一两次话。直到那年的12月20号,朱丹绪在班里自习,QQ来了一条消息,显示:丹阳生日快乐。朱丹绪看到消息说:你好,你是不是发错人了?”

“没有啊,今天你不过生日吗?”对方回复。

“今天是我的生日,可我不叫丹阳,你确定是和我说生日快乐?”

“当然,确定,我叫错名字了吗?我看QQ提醒今天是你过生日啊,哈哈,不好意思,我记得我以前问过你的名字,是叫丹阳的。”

朱丹绪看着手机,尴尬地笑了笑,回复道:“那就先谢谢你的生日祝福,我叫朱丹绪。”

这是朱丹绪和李明阳的第一次正式聊天,他们的相处也是从这条说错名字的生日祝福开始的。

从那以后他们经常QQ聊天,从每天的打招呼,到问互相的专业课程,朱丹绪知道了李明阳是化学学院高分子材料与工程专业的,比朱丹绪小一岁,他们那一级是他们县里最后一批小学五年,初中三年制的学生,所以省了一年的时间。慢慢地,两个人聊天时间越来越长,什么都聊,什么都说。基本上都是李明阳主动找她聊。整个寒假,两个人的聊天都没有间断。寒假结束前的一天晚上,李明阳说开学见见面,因为两个人熟悉之后李明阳称呼朱丹绪“兄弟”。

但朱丹绪很自卑,她长得胖胖的,矮矮的,她不会化妆不会打扮,所以不太愿意见面,她对李明阳说:“为什么要见面,我们就是网友,朋友,没必要见面吧?”李明阳多次邀请,说:“咱俩都在一个学校说不定以前就见过面的,再说了我都叫你兄弟了,就当朋友见面呗!”朱丹绪一想两人也聊了几个月,算是朋友了,而且李明阳说就当网友见面,我们又不是谈对象,我们是朋友,兄弟嘛,她也不好意思拒绝,那天李明阳还给朱丹绪发了一张自己的照片,朱丹绪看见照片觉得真是和聊天感觉不是一个人,照片里的这个人胖胖的,也不高,有点壮壮的感觉,和她聊天的李明阳呢,应该是个瘦瘦的,带着眼镜的人。

寒假返校的当天,他们在学校最大的餐厅见面了,朱丹绪给李明阳带了家乡的特产小吃,李明阳在餐厅买好了两份烤肉拌饭等她。见面以后,朱丹绪不好意思抬头,说话脸都红了,两个人没说几句话,不到二十分钟就各自回去了,这就是两个人的第一次见面,有些不好意思,有些拘束。回到宿舍,朱丹绪一想,她还是不知道李明阳的模样,只记得他个子不高,不是很瘦,说话有些平翘舌不分,和照片里是一个人,和她想的果然不是一个人。

第一次见面后,李明阳隔几天就会约朱丹绪出来,要么散散步聊聊天要么晚上邀请她一起吃饭,知道朱丹绪去图书馆借书,就请她帮忙借书还书,天气不好的时候还会发信息提醒朱丹绪多穿衣服,别感冒。有一次,李明阳有课,朱丹绪在宿舍休息,突然天下雨了,李明阳在QQ上问朱丹绪有没有时间给他送一把雨伞,朱丹绪觉得是朋友了,自己宿舍离他们的教学楼很近,于是也没拒绝就去给他送了把伞。他们偶尔也会在餐厅买饭时碰到,两个人相视一笑,算是打招呼。其实一开始朱丹绪就是单纯地把李明阳当成朋友,在大学里熟悉的一个男生,朱丹绪是个慢热,被动的人,李明阳则积极主动地关心着他这位特别的“兄弟”。接下来的三个月里,朱丹绪多了一位兄弟的照顾,两个人逐渐熟悉起来,联系也慢慢多起来。因为朱丹绪经常晚上出去散步,所以宿舍里的姐妹不久就知道了朱丹绪多了位“兄弟”,每当姐妹们调侃她和她的兄弟,朱丹绪总是解释说就是朋友,真没其他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