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年滴尽莲花漏,碧井屠苏沉冻酒。
除夕一早整个童府便忙活开了,下人们穿着新制的冬衣,有条不紊的忙碌着,人人脸上都带着欢愉的笑容。
童清妍自从宋湛进宫求赐婚的消息传遍京城后,便在家修身养性起来。
宋湛本想约童清妍出来一次,却被直接拒绝了,传来的纸条里,字迹浮躁连笔不断,透露出写字人的心情很不开心。
宋湛扪心自问并没有做错什么,童清妍却在字条里指责自己擅作主张忽略了她的切身感受,仿佛自己成了一个负心之人。
提着笔犹豫再三,宋湛也不知道该写什么好,任由墨汁滴落在信纸上,晕染开来。
“主子不写了吗?”
粟裕看着宋湛将纸团团起扔进了火盆里,放下毛笔揉了揉手指。
“不写了,写不清楚,还不如当面说。”
“哦。嗯?当面?!”
宋湛斜了一眼粟裕,眼神只透露出了“大惊小怪”四个字,冷哼了一声便坐回了桌案后,拿起一本游记随意翻了翻。
“主子啊,您说的当面......郡主拒绝跟您见面了,您总不会直接杀去光禄寺大人的府邸吧?”
“我在你眼里是这么愚蠢莽撞的人?当然是等入夜后再去那丫头的院子了。”
“......”
粟裕凌乱了!这采花大盗一般的行径之前那一次还情有可原,可如今再来,主子也未免太......
宋湛在书房里熬天黑,王妃院子里淮王妃也在煎熬中。
明月看着淮王妃一会儿左一会儿右的转悠,时不时捶手时不时叹气,大半个时辰了也没个说法,不由得有些焦急。
“王妃不如派奴婢去请世子过来用晚膳?”
“不行!”陈嫣猛然开口,看了眼惴惴不安的明月,缓了缓语气,“上次湛儿便是气到了,你瞧瞧他都多久没来请安了,现在贸贸然把他请来,万一气狠了说不定年都不在府里过了。”
当年因为八公主的事,这个儿子就与自己离心过一次,大过年的跑到军营里,一呆就是两年,如今好不容易母子关系缓和,陈嫣是万分小心着。
虽然这次的事情让陈嫣觉得比当年跟八公主定婚约还要让自己着急上火,但陈嫣觉得凡事还是要从长计议。
淮王妃能淡定的下来,明月却不行,本来进世子离尘轩伺候的事被搁置下来,就已经很是不安了,如今又传出了和童三小姐的事,明月已经辗转反侧难以入眠了好几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