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到程嘉鹤脸上似笑非笑的表情,方云锦立马就懂了,因为阳子家跟雪花儿家住的只隔两户人家啊!
“所以我们现在走的是远路?”方云锦突然有些气恼,自己就顾着闹别扭,脑子都不会转了。
再次得到程嘉鹤肯定的答复后,方云锦气得想打他。
话说这边,阳子跟雪花儿和虎子的家住得本就不远,所以张業一早就到了阳子的家门口。
还没进门,脚边“嘭”地砸过来一个酒瓶子,碎片横飞。
还好张業闪得快,他一副劫后余生的样子拍拍胸脯,赶紧进门去看情况。
屋子里面酒气熏天,又乱又昏暗,可以说是一片乌烟瘴气,只听一阵阵叫骂声音传来——
“你还有脸回来?!啊?!我让你跑,让你出去!让你跑!”
阳子稚嫩的少年音是张業相处了这几天再熟悉不过的了,他在——哭?
“我,我不跑了,你原谅我吧……我再也不跑了!我回家,我回家!爸爸,我是阳子啊,啊——”
张業一听,脸色聚变,赶紧冲进去,碎片满地都是,简直没有下脚的地方,此时阳子缩成一团躲在墙角,抱着双臂,还在“呜呜”地哭。
赤膊的男人拿着皮带往阳子身上打,他面红耳赤,喝酒喝的,他一下比一下要狠,阳子却躲也不躲,张業一把跑过去抓住即将落在阳子身上的皮带,把皮带从男人手中扯了下来。
阳子瑟瑟发抖,衣服也都被打烂了,张業连忙把外套脱下来套在阳子身上,让这孩子赶紧出去。
男人见家里面突然来了个陌生人,还抢了他的东西,也暴怒着要来打张業,可张業年轻力壮,个子又高,男人自然不是他的对手,三两下就被张業打得毫无还手之力。
张業还要再继续打下去的时候,男人忽然直愣愣的倒了下去!
那怎么行!地上可都是玻璃碴子!张業强行把男人托住,运到一边的炕上。
屋内酒气熏天,又乱又脏,跟前边虎子的家相比,简直天上地下,张業不再去看男人,他现在只想赶紧去看看阳子那个可怜的孩子。
阳子并不在一进门的餐桌旁,张業找了一圈,阳子却端着一碗水从门外进来了。
阳子顶着满是淤青的小脸,极力对张業扯出一个笑容:“哥你喝水。”说着,把那碗水放在桌子上推到张業手边。
张業在那一瞬间,忽然感受到了他从没感受过的心酸,更多的是心疼这个孩子,他一把搂过阳子的肩膀,把他抱在怀里。
阳子发出一阵小声的“嘶……”他却极力克制,不想让张業听到。
可张業还是听到了,连忙松开他,“对不起对不起,弄疼你了吧?我看看伤口。”
阳子贪恋张業的怀抱,没有臭烘烘的酒气,只有温暖和干净的感觉。被突然松开,阳子有些失落。
张業看到阳子身上交错纵横的新伤旧疤,又是一阵难受,他包里面最常备的就是伤药之类的,这次出门,张妈特意给他带了一个医药箱,此刻终于派上用场。
张業头一次小心翼翼地给别人上药。
张業颇为感慨的说:“你小子还真有福气,能让本少爷亲自给你上药……怎么还有这么多伤……”
阳子“咯咯咯”地笑出声来,“谢谢哥,‘嘶——’,哥真好。”
张業立马又放轻了手上的力道,“我弄疼你了你就立马说,别给我憋着,听到没有!”
“嗯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