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漆黑一片,还有风声,好像还有滴水的声音,一滴,两滴,三滴……
迟遥闭着眼躺在冰冷的地,仔细聆听着周围的动静,耳边是风声,水声,还有自己心脏碰碰乱跳的声音。
她没死吗?
不,还没死,她有心跳,她还能呼吸。
可是她现在在哪?
迟遥不敢睁眼不敢动,仿佛动一下她就会掉入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仔细回想到会目前发生的事她跟六师兄还有顾迟越好像还在湖中被什么东西吸了过去。
那时候,她突然感觉到身前出现一道强烈光线,就在她被吸走的那一霎那,强光四射,她被迫闭了双眼,而后醒来就是现在。
“咳咳咳……”迟遥好像听到有人咳嗽的声音,那声音越来越近,好像咳嗽的人正向他慢慢靠近。
她得救了是吗?
她动了动眉,她好像被人拥进了一温暖的怀抱。
等等。
迟遥猛地睁眼,看到顾迟越那双黑色的眼眸时,她的心突然一滞,嘴角那呼之欲出的笑容被她收了回去。
许是很久没有说话的原因,她的声音有些沙哑,那双狐眼失望尽显。
“顾师兄”是你啊,“谢谢”
顾迟越不知道该如何形容此刻的心情,只匆匆略过她的眼睛,假装轻松地说道:“你醒了。”
他把迟遥放在一个石头后面,继续去喊尚在昏迷的六师兄。
迟遥被放下,这才开始留意这周围的环境。
他们好像被吸入到了一个山洞,很奇怪的是,他们不像是在水中而是来到了陆地。
山洞三面环水,水的对面是一片树林,坐在迟遥的位置看对面的树林,一眼望不到边。
这里的景色很美山青水秀,就跟那秘境一样。
秘境?迟遥看着眼前的一切突然有种不真的感觉,她使劲的扭着自己的大腿,大腿处传来的剧痛,让她稍稍缓和,他们真的得救了?
被吸到了一个莫名的地方?
迟遥的视线回到不远处躺在岸边的六师兄身。
“六师兄怎么样了?”眼前的一切暂且不提,最重要的是六师兄的身体。
她拖着沉重的身子一步一步的向六师兄移去。
“可能是太虚弱,昏迷的时间久了些。”顾迟越将六师兄包住,尝试着运用灵力,远离了严宗派的弟子,他的灵力开始恢复。
“怎么样?”迟遥同他一起围着六师兄,六师兄的脸色是真的很苍白。
盯着六师兄看了许久,迟遥惊讶的发现,他们三个人的衣服竟然是干的可是他们明明都坠入到了湖里啊!
她抬头看了眼这个地方,这里果然很诡异。
六师兄,六师兄,你醒醒,醒醒啊!”迟遥一遍又一遍的轻轻的拍打着六师兄的脸颊,快当她要放弃的时候,六师兄突然惊醒。
“六师兄,你……你醒了?”迟遥和顾迟越互看一眼,感觉六师兄有点怪。
六师兄从惊恐中回神,看到眼前的人是迟遥和顾迟越时,倏然松了一口气。
“你们,没事吧……”许久他才缓缓吐出这几个字。
“没啊,我们好好的。”迟遥示意顾迟越将六师兄扶起,六师兄同迟遥一样先打量了这周围的环境。
当他的视线落在他们后方的山洞时,他微微一愣,“你们俩可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两人摇头均不知。
迟遥见六师兄口唇干涩,忙从身后的袋子中取出几样东西。
“六师兄渴了吧,你等等啊。”
她当着两人的面,把袋子里的东西都捞了一个遍,里面的宝贝还真不少,有锅,碗,瓢,盆,筷子,勺子做饭用的油,盐,米,平日里爱吃的零嘴坚果,洗漱用的巾帕,甚至还有品茶的茶具,消遣用的棋盘,令顾迟越最刮目相看的是,她竟然拉出了一只活鸡。
顾迟越看着迟遥将这些东西一个一个的从那个小袋里取出,不禁在六师兄身旁感叹,“大师兄,你家小师妹平日里都带着这些做功课?”
六师兄有种自己的脸都被她丢光的感觉,“别问我,清虚的功课我从来不去。”
六师兄话此,顾迟越这才想起迟遥曾经说过,他大师兄从来就没有习过清虚的道法。
他刚想跟六师兄说些什么,却被迟遥打断。
“那个六师兄,顾师兄,你俩要不要帮忙,我想你们是不是也饿了,快帮我把鸡杀了!”
迟遥指着远处即将要跑到山洞里的鸡说。
顾迟越和六师兄互看一眼,六师兄故作受伤无力的又躺在了地,顾迟越苦逼的摇了摇头,只能自己去,他算是看明白了,从此刻他就要做这俩祖宗的下人了。
顾迟越去抓鸡,将抓来的鸡放在迟遥面前时,迟遥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柴火,已经支起了篝火。
六师兄在一旁填柴火,不时还喝着迟遥给他煮的水。
“要我杀鸡吗?”
顾迟越将鸡放在迟遥面前,迟遥理所当然道:“当然,顾师兄,这个给你。”
说着迟遥从六师兄那借来冰魄放在顾迟越身旁,道:“十师弟忘了给我带刀,你凑合用这个吧。”
顾迟越嘴角抽搐看着他括苍派的至宝,无语的将冰魄送还给六师兄,“那个,用我的霜离就行,冰魄还是留给大师兄割熟鸡肉吧。”
“那倒也是。”六师兄点点头,好像很赞同的想法,“这生的和熟的肉是要用不同的剑。”
顾迟越听着欲哭无泪,冰魄啊!那可是冰魄啊!!!
六师兄那丫头胡闹,你也跟着胡闹!!
顾迟越默默的抱着鸡,拿出自己的霜离,绝望的杀鸡,想他峥嵘岁月数十载,好不容易得到师傅极玄真人的托付,将这把霜离赠予他,想不到他竟然用霜离杀鸡,他……
哎……
鸡杀好,退了毛,迟遥按照往日洛封尘的做法把鸡肉用腌了一下,火架烤。
顾迟越坐在火堆旁默默的看着烤鸡,迟遥则干六师兄在一旁喝着茶,下着棋,没事还说两句笑话。
顾迟越看着两人的相处模式有些意外,“你们俩平日里就这样?”
“也不是,我跟这丫头很难得能心平气和的坐下来聊天。”
顾迟越不解:“看你们倒像是相处许久的至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