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田芳去后,谢琪噩梦不断,接着病倒了。
一直呆呆傻傻,陈雨萱扶他起来他就坐着,喂他吃饭他就吃着。
叫他也不应,说他也不理。
陈雨萱背着人多次哭湿枕头,见到他仍然是全心全意,柔声细语安慰,并无怨言。
一应所有细务,都是李俊安排。
李俊想跟陈雨萱商量,总觉得别扭,他习惯了有事找田芳。
总不至于陪着陈雨萱手脚无措吧。
况且时世日益严重,郭药师降金也是没有法子。大宋早就不相信他了,或者从来没有信任过他。
花重金招募组建了一个“义胜军”用以牵制和监视常胜军。
但这“义胜军”除了添乱子,内讧,没有其他任何用处。
因为张觉的死。
常胜军眼睁睁看他被砍头,早就分崩离析,纷纷投降金国。
有人早就瞄准郭药师的脑袋,想作为进身之阶。
郭药师把所有人聚集起来,宣布投降金国,其他任从去留。
单单郭药师降金,对于大宋而言,已经是釜底抽薪了。因为能对抗金国军队的只有常胜军。
偏偏郭药师尽知大宋虚实,偏偏他又立功心切。
李俊叹口气,已经让时迁潜入皇宫告知宋徽宗军情。
皇帝满口答应,却把军情压下来,要搞什么“祭天大典”。
一连十多天,开封城一派祥和气氛,百姓载歌载舞,浑然不知国破家亡就在顷刻之间。
宋徽宗还似模似样给郭药师封王,责令他守卫国土。
李俊突然泪流满面,哭道:“莫非天意,谢琪兄弟田芳姑娘颠沛流离,苦心孤诣,竟然是一场空?
这次更糟,大宋朝的生死存亡竟然和田芳姑娘没有半点关系!”
“不行,现在必须谢琪挑大梁了,没有时间了”李俊下定决心。
他看到谢琪仍然是呆愣愣的,手轮圆了,就是一巴掌。
谢琪吓了一跳,大惑不解的看着李俊。
李俊大声喝道:“你的所谓兄长郭药师把大宋虚实尽数透露给金国二太子斡离不,你知道吗?
大宋灭亡迫在眉睫,你知道吗?
这一切你是责无旁贷的,你知道吗?
田芳姑娘她有自己的责任,你是不是个男人?
啊——”
陈雨萱哭道:“李大哥求求你了,不要逼他了。”
李俊不理她,一甩袖子要走。
谢如雨打的蛤蟆,眼看着李俊走。
快要出门的时候,他用颤抖不已且嘶哑的声音说道:
“李大哥,我们现在怎么办?”
李俊一愣,欢喜的掉下泪来,说道:
“我们先去前线,只要身为太尉的童贯坚守山西或者河北还有机会。纵深这么长,丢掉一些城市也没有关系。”
他们刚刚出门,就听见路人说童贯逃回了开封,李俊仰天长叹。
李俊忧心忡忡说道:“大宋一直不设防,黄河南岸不知道保不保的住。”
三人赶到黄河南岸,一个宋军也没有,兵器甲杖军旗丢了一地。
拉住一个百姓,说守黄河南岸的何灌将军早就跑路了。甚至道君皇帝都留下太子跑了。
李俊说这是宋军最佳阻敌的位置,就这样轻易放弃了,但凡有三五千人死守,金兵也过不了黄河。
金国军队现在看来是线性攻击,攻不下的城池不攻,目标直指开封。
为今之计,只有赶往开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