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道:“原来你们一直惦记我老人家!”
谢琪也放声大笑,说道:“你这样笑无非是招呼同党帮忙,很好。
你自己解下蒙面遮羞布,还是我们动手?”
那人忙说道:“我自己解下,还不行吗?”
他手开始颤抖不已,慢慢似乎去解蒙面巾。
突然他身形暴起,三枚飞椎分打三人。
只听“叮叮叮”三声,三枚飞椎都被石子打落在地,石子余势不衰,仍是朝他打去。
这能拦截能绕圈的石子正是琼英所发。
蒙面人大惊失色,急躲闪时,脸上,左肩都被打中。
打中的地方都湿了一大片,应该是鲜血迸流所致。
蒙面人挺长剑径奔琼英,琼英叫声:“来得好!”又是两枚石子。
一枚被蒙面人用剑挡住,“啪”的一声石子粉碎,震得他虎口发麻,另一枚打中他腹部令他长声惨呼。
只听有人呵呵大笑道:“朋友休怕,我来助你!”
月光下出现三人,两人是神荼郁垒,还有一人没有见过。
谢琪说道:“来得好!”
看了田芳一眼,双剑合璧截击三人。
琼英剑光霍霍继续进攻受伤的蒙面人,时不时给他一石子。
蒙面人又中了一枚石子,抱了头脸,咕噜噜望山下滚了下去。
他选的位置极佳,坡度说陡不陡,说缓不缓,又没有多少山石树木。
他这一滚,越滚越快,快过奔马。琼英倒追他不上,眼睁睁看他消失。
谢琪田芳和他三人斗得正紧,双方谁都奈何不了谁。
谢田二人不用防守,大占便宜,弄得郁垒神荼他们左支右绌。
然而三人都是武功卓绝,勉力抵挡。
琼英叫声“着!”
三枚石子分打三人。
三人倒有两人中了石子,鲜血迸流。
三人想华山内应已经逃走,不必纠缠,一声呼哨一齐跳出圈外。
琼英再用石子打他们,却一一被对方接住。
原来三人应付谢田二人双剑,就应付不了石子,既然脱出圈外,石子就再也打他们不着。
虽然打退三人,却没有捉住华山叛徒,三人都感沮丧,怏怏不乐回去。
三人见到柳掌门,备说后山打斗一事,并自称无能,一无所获。
柳掌门说声辛苦,说他们去后自己仔细盘查,已经知道叛徒是谁。
谢琪田芳忙问是谁?
柳掌门好像一下子老了很多,苦笑摇头,说盼此人早日回头,至于姓名不说也罢。
谢琪坚持再问,柳掌门闭目不语,说自己累了,要单独休息会。
田芳一拉谢琪,三人退出掌门房间。
次日,柳掌门精神奕奕举行盛大的仪式,在华山全派的艳羡和祝贺声中,将《昊天剑决》传授给谢琪。
然而华山派上下对谢琪的好感荡然无存。均认定他是个野心家和阴谋家。
并且终谢琪一生也没有能够挽回。
年长的分析道:“谢琪此人,沉默寡言,精于算计,所谋者大。”
年轻的则毫不客气的说他“假仁假义,鬼头鬼脑。”
女弟子们则说田芳瞎了眼睛,跟着他迟早后悔。田芳的师姐妹则一番好意,让她避嫌疑。
田芳只苦笑摇头。
有人还爆料说,谢琪之所以奋不顾身援救少林,是因为玄因方丈许诺《易筋经》的好处。
后来声音越说越响,越传越远,从华山至于播于整个江湖。
谢琪听了倍添烦恼,偏偏不能跟别人诉说。
自己已经偷偷还了《昊天剑决》,因为江湖均知剑决在他手中,放回华山反而安全。
华山安全了,自己做什么都是值得的。
只是这种一夜之间的变脸术,还是让他大吃一惊,个个都熟悉,个个都陌生。
曾经自己当他们像亲人,为他们甘冒奇险,虽死不悔;因为异地而处,他们也会理所当为。
正在郁闷彷徨之际,一只温软如玉的小手握住了他的手。
回头看时,不是田芳又是哪个?
他心里一阵感激,眼泪大滴大滴掉了下来。
田芳安慰他道:
“做英雄是要付出代价的。
这个大宋朝想必你也有所了解,你为它抛头颅洒热血,未必有人感激甚至领情。
我听长辈们说,当年西夏犯边,老百姓等自愿协助守城,为守卫国土洒尽最后一滴鲜血。
尸体堆在城下,都没有人收拾埋葬。”
谢琪瞪大眼睛看着她。
田芳接着说道:
“有人奇怪怎么大宋官兵不当他们是战友,更为奇怪的是从来没有见过西夏人,金国人或者辽国人的尸体曝尸荒野。
再远一点匈奴人也有带战友尸体回家的传统。”
谢琪目光由委屈转悲愤。
田芳说道:“我们为国家和百姓而非大宋王朝抛头颅洒热血,我们为华山报答它的养育栽培。”
谢琪握紧她手,发自肺腑的说:“谢谢你,阿芳。”
田芳嫣然一笑,说不必客气,从此我二人携手并肩同行。
他二人纵声大笑,说愿意做堆在城下的一双白骨,也要阻止敌人登城肆虐。
二人回到房门口,看见琼英匆匆收拾行装,便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琼英气愤愤的说华山派无情无义,早就不想呆了。
说有一个人闲言闲语,被她用石子打掉三颗牙齿。
谢琪田芳也想早日启程,于是和琼英一起告辞离开。
柳掌门也不留他们,任他们自去。
琼英说来也匆匆,去也匆匆,来时无限憧憬,去时兴味素然。
谢琪田芳一催座下马,一黑一白绝尘而去,琼英加了一鞭,卷毛赤兔马急急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