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量力而为,不可太勉强!战阵中有意料不到的凶险。”
田芳不无担忧的说。
谢琪说道:理会得。
两人也不问人,往揭阳镇最热闹的所在径直而去。
果然见一队队兵将顶盔贯甲,守卫森严。
谢琪大喊:“叫你们将军出来!我们有话问他!”
一个身高壮硕的偏将大喝:
“哪里来的鸟人,趁早滚开,不然拿你们当梁山贼寇抓了。”
田芳最不惯听人说粗话,手中红剑一挥,削掉他一只耳朵。
顿时血流满面,她低喝一声:
“再敢胡言乱语,小心人头不保。”
那人惨号不断,再也不敢说话了。
小兵飞报军营,
不一会出来了个金盔金甲的将军,人称刘将军。
刘将军拱手问询:
“两位跟梁山贼寇有何关系?找本将军有何贵干?”
谢琪说道:
“关系倒没有什么关系,只是你们抓的李俊是我朋友的朋友。
你放了他吧!”
刘将军大喝一声:
“拿下!”
谢琪冷笑一声,挥剑便朝他冲了过去。
面前戟枪如林,弓箭手纷纷张弓搭箭。
他使用小巧腾挪功夫,从中间穿插进去。
长枪不断戳到,他人如泥鳅般滑溜,纷纷落空。
饶是如此,田芳也惊出一身冷汗,心想:
“谢琪师弟真是胡闹,只要一柄长枪命中,他必定命丧当场。”
谢琪辗转来到刘将军面前。
一剑斩断刘将军马足。
刘将军毕竟弓马娴熟,虽然一身尘土,狼狈已极。
但性命交关,几个翻滚,滚了开去。
到了一个相对安全的位置,他大声喝令:
“弓箭手给我射,射死他!”
自己在兵将掩护下撤走。
谢琪左躲右闪,险象环生。
刘将军自以为已然脱险,认定危险只是谢琪。于是手握佩剑,近前指挥扑杀谢琪。
田芳看他越来越近,对自己又没有防备,心想:“正是此刻!”
田芳看准空挡,如一只凤凰飘身而进。真如奇兵突起。
田芳一把抓住刘将军,剑已经架在他脖子上。
她一击得手,也颇感侥幸。
见他面如土色,身体筛糠,一股尿骚味传了过来。田芳无法掩住鼻子,不禁皱眉摇头。
才发现刘大将军尿了。
于是喝令他叫士兵住手并放人,只听锁链叮当,带出一个浑身上下是伤的中年汉子。
谢琪问:
“你可是李俊李大哥。”
李俊看他却不认识,谢琪简略说起前些天和鲁智深结拜的事。
李俊惊喜不已,翻身便拜。
谢琪喝令开锁,刘将军的一个亲随小校手哆哆嗦嗦的打开锁链。
谢琪问:“李大哥,身上的伤不碍事么?”
李俊回答无妨。
正待要走,只听鼓角齐名,喊声大作:
“不要走了梁山贼寇!”
谢琪问李俊能不能骑马?
李俊回答可以,扳鞍上了卷毛赤兔,
田芳递给他陈丽卿的绿沉枪。
李俊想是恨极了刘将军,随手一枪结果了他。
谢琪前面开路,田芳后面护卫,
虽然看起来当者披靡,无一人能挡他一招一式。但毕竟千军万马,依然凶险万分。
田芳听到呼喝声,对谢琪说道:
“擒贼先擒王,多杀小兵无济于事。弄不好困在这里。”
谢琪会意,打马上了一个高坡,要看准记熟元帅位置。
心想:“目前情势,只有声动击西,借机靠近哪个元帅。”
不过刘将军被擒就在当前,元帅早就防他这一手,躲得远远的。
看他们离自己还远,悬着的一颗心慢慢又放了下来。
万料不到兜兜转转,那个青年剑客兜到自己面前。
元帅一刀砍去,谢琪长剑中宫直进,剑架在他脖子上,叫声:“撒手!”。
元帅乖乖应承,刀当啷落地。
谢琪低喝一声:
“敢动一动,小心你的脑袋。”
顺手点了他穴道,横在自己马上。
众兵将见他如此神勇,呐喊一声不敢再追。
只听一声“无量寿佛”,一个白眉白须老道飞身而来,呼的一掌劈来。
谢琪也不回头,反手一掌。两掌相交,同时一震,竟然旗鼓相当。
两人都吃惊不小,
老道士更加惊骇不已:
“这人年纪轻轻,武功竟然强到这种地步。”
老道士说道:
“年轻人前途无量,正是卿本佳人,奈何作贼?
我听你与梁山贼寇并无太深渊源,只不过误交匪类。
苦海无边,回头是岸。”
谢琪冷笑道:
“老道长满口慈悲,却作赶尽杀绝之事,
送你四个字
——佛口蛇心。”
老道士挺剑而来,
说道:
“如此休怪李纯阳无礼了。”
两个各展平生所学,斗在一起。
剑来剑往,两人都觉得是生平未遇的对手,精神都为之一振。
谢琪觉得这个李纯阳,
衣袖飘飘,一副老神仙的样子,
剑法却邪得可以,隐隐有黑气透出。
莫非他是修真者,和陈希真一路货色?
军队在他们身周围成一个圆圈,并不上前。
因为元帅在谢琪手上,只是不断呐喊。
田芳见情势危急,时刻稍长怕又有变故,也加入战团。
谢琪缓的一缓,对李俊叫声接住,元帅偌大一个身子抛给李俊。
随后催马夹攻李纯阳。
李纯阳左支右绌,额上见汗,心想老道士过份托大,只怕此番休矣。
他谋求脱身。
李纯阳突然跳出圈子,
叫声:
“且住,你和陈希真什么关系?”
谢琪童心大起,
笑道:“他是我不成器师侄。”
老道士呵呵大笑,
说道:“如此倒是贫道鲁莽了,我们是自己人。
他师父也就是你师兄张真人是至交好友。”
“是吗?我师兄现在何处?”
李纯阳益发和蔼可亲道:
“听说在泰山会友。”
谢琪信口敷衍,心想待事情一了,得去见见公孙胜的师父罗真人。
于是对李纯阳说道:“李俊不过梁山一喽啰,只因他水性精熟,又有组织能力,
我需要他帮我出海寻仙。道长高抬贵手,放他去吧。”
李纯阳信以为真,笑道:
“贫道鲁莽,小友莫怪。就此别过。
他日相逢再把酒言欢。
这块令牌为我修真信物,可以省去很多麻烦。
小友收好。”
谢琪接了令牌,信口敷衍,别了李纯阳和田芳李俊去了。
出了揭阳镇,田芳解开元帅穴道,让他自去。
田芳说道:
“李大哥说戴宗大哥被康捷捉了,在押往开封途中。”
谢琪一拍大腿,说道:
“这戴宗大哥见过罗真人,有他最好。”
又问李俊:
“李大哥身体不妨事就同去走一遭吧!”
李俊回答身上小伤已经被田姑娘治好,
大叫:“同去同去!”
途中说起武松之死,均唏嘘不已,李俊更是泪如雨下。
李俊滴泪道:
“梁山大小死伤殆尽,幸得恩公替我们报仇!”
说着拜了下去。
谢琪慌忙扶起,
说道:“我们在华山学艺听得鲁提辖多番义举,所以对梁山好汉颇有亲敬之心。
不过对宋江吴用之流并无好感。”
李俊听了,默然不语。
于路打听戴宗消息,有个百姓说道:
“有个长翅膀的怪人也在押送之列。”
李俊怒道:“快追,这厮是康捷!”
谢田二人说道:
“正是!”一路急追,望见官军队伍。
康捷半空也看见李俊,招呼康猛往这边迎来。
康猛大喊:“好贼子,来送死么?赶紧束手就擒!”
李俊仇人相见,分外眼红,大喊:
“好贼子,你有什么本事?敢说大话!”
康猛笑道:
“知道武松么,他就是被我们累得虚脱了,
不是一阵怪风刮走了他,首级也被我取了。”
谢琪笑道:
“就凭你吗?”
康猛脸红脖子粗道:
“闻大刀,李成和陈丽卿姑娘一起围住的。”
田芳指指李俊的绿沉枪,笑吟吟的说道:
“识得它么?”
康猛一看做声不得,心下叫苦不迭。
谢琪又道:
“李成不是自号天王吗?
被鲁大师一禅杖把脑袋打进脖领了,真升天了,
不过不是天王,而是做了死鬼。”
突然听得有人大哭:
“兄弟,你死得好惨,看哥哥替你报仇雪恨!”
原来是大刀闻达。
谢琪冷笑:“又来一个使大刀的!
不知道你和云天彪云大胡子谁的脖子硬?”
闻达听了,打个寒噤。
康猛大喊:
“弟弟,你去叫人,我们先和他们周旋!”
他觉得可能就是谢琪厉害,
闻达收拾了他们两个,一起对付谢琪。
闻达应声催马向前,
田芳说声:
“来的好!”
手中红剑透胸而入。
本来闻达武艺高强,弓马娴熟,毕竟不是江湖人士,
加上田芳的剑路既快且奇,措手不及被杀。
康猛正要向前,猛见闻达已死,
他反应真快,掉头便跑。
谢琪并不追赶,叫李俊开囚笼救人。
好几个囚笼,里有安道全,蒋敬,箫让和金大坚,却不见戴宗。李俊和他们对泣。
谢琪问:
“你们可有见道戴宗哥哥?”
他们答道:“前面不远有军营,需要大队人马去救才行。”
谢琪听了说:
“在就好,我和李大哥去救,阿芳保护这几位先生。
蒋敬说叫兄弟就好。
谢琪预备大杀一阵,却见军队扔了囚车早已不知去向。
于是打开囚车,救出戴宗。
戴宗见到李俊,涕泪交加,有恍如隔世之感。
一行人逶迤望山东进发。
一月有余,望进叔叔谢焱家,谢琪激动不已,心想叔叔看见自己已经成才说不定有多高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