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老此刻已然面如白纸,出气多进气少,声音喑哑的对着林震南道:“当年若非远图公收留,我只怕已经在街头饿死,这一命也算还了当年之恩。”
林震南压抑着脸上的哀痛,眼泪却在这个中年男人的脸上流了下来,一边的林平之见父亲伤心至此,此刻也面带泪痕。
赵老对着林震南交代后事般,而后才有气无力对吴蕴道:“老朽托您一件事,求你将小林他们送到南京,飞马车行避避此祸,车行老板是我好友,拜托了。”
吴蕴沉重点头,赵老见状,才勉强笑了笑,随后闭上双眼,已然没了呼吸。林震南身上微微颤抖,轻轻将赵老放下后。
林震南起身深吸几口气后,压抑着心情对吴蕴道:“赵老是看着我长大的,如今本该颐养天年,却因镖局而死,我一时控制不住情绪,让您见笑了。”
刚刚吴蕴的表现,镖局众人都看在眼里,知道吴蕴武功不凡,此刻赵老一死,吴蕴就是镖局众人的活路。
吴蕴心情也有些低沉,之前在来福州的路上和赵老相谈甚欢,本以为这回只是一次普通的探望,不料赵老却因此身死,令人唏嘘。
吴蕴道:“赵老之前带回来的车马在哪?你们现在收拾东西,余沧海受了伤,短期之内不会再来,明日一早我就送你们去南京。”
林震南点头道:“那镖局这些人呢?”
吴蕴道:“将镖局的没用的银两分发出去,让他们各某生路吧。”
吴蕴说完便离开镖局,去衙门将文书办了一下,返回家中,将今日发生的事情和吴展年和赵娴说了,见父母面露担忧,吴蕴道:“不用担心,等这件事办完我就回来接你们去南京。”
吴展年摆手道:“不必这么麻烦,我们住在福州挺好的,你就放心去外面闯荡,累了就回家住一住。”
赵娴面露不舍道:“这才回来两天就要走了,还想着说你这次回来可以多住几天呢。”
吴展年笑道:“你儿子都这么大了,出去闯荡闯荡挺好。”
随后拍了拍吴蕴肩膀道:“放心去闯,我和你妈好好的呢,每天看看唱戏,喝喝茶,和街坊邻居唠嗑唠嗑,日子好着呢。”
吴蕴笑着,从包裹取出十两黄金放到桌上道:“你们拿着,去附近的武馆学点防身的功夫,福州虽好,但这边这个世界也有倭寇和江湖人士,难免有些时候需要防身。”
吴展年惊诧的看了吴蕴一眼,这钱可不是什么小数目,立刻拿起来往吴蕴包中塞,道:“你闯江湖要用钱的地方多,我们这每天早上摆摊卖点小吃赚的钱就够用了。”
吴蕴摇头道:“我赚钱的路子多,而且还在刑部供职,拿着点金阁的俸禄,不缺钱。你们也别摆摊了,做个富家闲人就好。”
赵娴笑道:“儿子给的就拿着吧,就当给儿子存娶媳妇的钱。”
吴蕴苦笑一声道:“不用啊,我不缺钱,有武功在身还会怕没钱,你们就算不学武功,有这些钱也能过的好一点。”这些钱普通人家使用都够两三年的开支了,哪怕是富裕的人家也够一年的开销。
吴展年见此也不再坚持,吴蕴又从包中取出凤双飞秘笈道:“这秘笈你们拿去练,一人练个十级,之后多多练习,武功内功我再想办法。哪怕不学武功,有一些轻功在身,打不过也能跑。”
见父母这次不再拒绝,吴蕴才松了口气,洗漱完和父母交代了一些事情后,才回房间休息。
半夜吴蕴听见自己房外面有异响,立刻起身道:“谁?”
那人吓了一跳,说道:“你爹。”
吴蕴才松了口气,苦笑一声道:“大半夜不去睡觉,跑我这来干嘛?”
吴展年才道:“我和你妈商量了一下,这钱太多了,我们拿着也用不完,你还是自己留着,我们留一两金就够用了。”
吴蕴苦笑道:“让你们拿着你们就拿着,我一个月赚的钱都不止这十两黄金,别瞎操心哈。”
将老父亲送回房间后,返回床上倒头就睡,在家中睡觉就是安稳,吴蕴这两天只要在家里就像卸下了心头防备一般,睡觉睡得也极为香甜。
次日一早,吴蕴起来后,赵娴已经做好了稀饭,吴蕴吃过早饭后就穿上衣服和父母告别,见父母将自己送到巷子外还依依不舍的招手,吴蕴笑着让他们回家后。
再次转身,脸上已经恢复了过去的沉稳,骑着马向福威镖局赶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