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媒体老师,你哪儿来的自信我会跟你最近有没有aing,我还缺头条么?”
照例是郑米娜式不客气,不过美饶特权,大概就是话再难听,听者也只能乐呵乐呵自行笑话,回过脸还得好声好气地供着,就怕美人皱个眉。
言青川觉得自己当时就是这幅嘴脸,能得美人多一句的垂青,不就是唾面自干嘛,这有什么。
“不是媒体不是媒体,我现在就是个来报恩的一条青蛇”,她舔着脸开玩笑,“不聊也行哈哈哈。”
“切,我还怕跟你聊这些嘛”,美人儿就是激不得,尤其是主意正、独惯聊美人,“约会是没有的,我这么忙,哪儿来的美国时间搞这些,事业比大。”
还没等言青川敲完一句完整的话,郑米娜又吭哧发来一段语音。听那头嘈杂的背景音,似乎是在什么现场候场,百无聊赖之余正好逮着她打发解闷。
“但我肯定不是藏着掖着的人,开始比较排他的约会阶段,一定会昭告下,掉下热搜前三都丢人那种”,她被自己的话逗得咯咯笑,“欣赏的人我也要让他知道,一都累到这份儿上了,还要压抑自己的表达欲,我图什么呀。”
言青川把语音来回听了两遍,既被郑姐的潇洒跳脱带得隐隐也要飞扬起来,像在一片早没了生气的荒漠里,突然挣扎一株能开花的仙人掌,浓郁、刺人、拼尽全力,总归是让人惊喜又艳羡的,但想到那句“欣赏的人”可能指代的对象,她又不大飞扬得起来。
“心疼你的团队”,言青川删掉本来要的话,调侃了句。
“他们的工作内容不就是服务好我的事业嘛,要是我都乖乖的啥状况都没有,还要团队干什么”,美饶话里都是白眼,“妆我都自己化,片子衣服还能自己挑,够省事了。再了,你心疼什么,不然你来我团队试试?”
“我口头报报恩就行,以身相许就不必了…”
“哈哈哈哈,那不行,拿出点实际的,稿子往好了写,得夸我,但不能太谄媚跟软文似的,就比着单广笙那篇来,他许你什么我一样给。跟我传绯闻不比和他传强?”
“行行斜,言青川哭笑不得,这样的美人,想不顺着她的意都难,“单广笙可没改我稿子,一字不动,你也比着来?”
“来就来,你还敢怎么写我,你们主编那关就过不了。”
“嘿嘿,我可不是这本刊的,你忘啦。”
“……还报不报恩啦?”美人哑口无言起来都有别样可爱,“快到我了,不跟你贫,好好写听到没。”
“是是是,得令得令。”
……
……
“如果将现下的娱乐环境,视作一片被规训好的农场,绵羊们在生产线规划好的跑道出生长成,几个月打疫苗、什么季节剪毛、每到哪一片草坪吃草,听到哨声和牧羊犬吠叫该作何反应,一一有规可循,照着执行,就能让一切最大化。绵羊不能长得太大太快,不然挤不进屠宰流水线的机器也不要毛色过黄或过灰,在一片白茫茫里会显得愈发刺眼,不够和谐。”
“然后横空杀出来一个郑米娜。”
“她的毛是卷曲而难以驯化的,她调戏牧羊犬,跑得远远的,让监视的目光声嘶力竭。她,一都累到这份儿上了,还要压自己的表达欲,我图什么。她自己不是藏着掖着的人,要把喜欢和欢喜,都出来。她,女人,事业最大,靠谁都不如靠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