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我江氏一门满门忠烈,望陛下明察,还先人一个清名。”清朗道。
“陛下,臣与弟弟当年太过年幼,藏身兽洞躲过一劫,确实没有亲眼目睹江景将军身故,但臣有一物足以证明江景将军及一千三百将士于北山一役牺牲。”
练傲寒说着。
于风一直背在身上的长剑,解开剑袋,一柄乌黑夺目的黑曜剑重新面世。
于风道:“此剑乃是江景将军的黑曜剑,军中的老人大都识得,陛下可请人验看。”
“是,这是江景的佩剑。当年黑曜一出,可是名动三军啊。”一位老将军一眼认出。
练傲寒道:“陛下,当年血战之后,臣拾得此物,便将它埋在一棵参天大树下,一则为视尊重,二则,留了个物证。大火过后,埋剑之处已变成一枯木桩,此剑是昨日臣和陛下多派大臣一同挖出。”
一大臣出列道:“回陛下,练将军所言属实。”
“至于尸体。”练傲寒悲从中来,“江湖之中有一物名曰荣枯散,哪怕是铜铁等遇上此物也能化为一摊污水,萧斥等人利用此物毁尸灭迹,不仅是当时遗留的刀剑,连那些忠良的尸骨都化为乌有。也因荣枯散药性之烈才导致北山多年荒芜寸草不生。”
“因萧斥等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举,故而除了母亲的尸骨被另外安置,还有黑曜剑材质着实特殊外,所有一切都被处理的干净。至于北山的大火,就是为了掩盖那荣枯散浓烈的气味以及一场血战的痕迹。但还有些将士尸骨幸免遇难,臣当年摔下山坡逃的性命,那暗坡之下还有几具尸骨免造了毒手。”于风道。
太子出言道:“父皇,于风所言属实,那暗坡下淤泥层层,儿臣在班师回京后便派人秘密挖掘,那淤泥之下挖出七具白骨与三柄长剑。长剑已送至将作监验看。”
将作监目前的管事大臣鲍仁上前奏道:“回陛下,日前,臣已将太子殿下送来的刀剑验看,与多年前打造兵器的记载核对后,确为十二年前定安军所用无误。”
毁人尸骨,这一出实在骇人听闻,在场的几乎都感到后背凉风阵阵。
宋郜惊得呆住,本以为做得干干净净,没想到到底留下了痕迹。
其实,荣枯散一事练傲寒原本并不知,是儿时在师父的殿内随手打翻了一个药瓶将木质的地板融掉了好大一块,那所产生的气味让她无比熟悉,若是再加上些血腥味就真真与那可怕的一晚无异了。
太子继续道:“儿臣以为当年的大火京畿守卫以及京兆尹府不可能无动于衷,故而查了十二年前的京兆尹,其乃是宋郜妻子的表弟,北山大火在记载中仅一笔带过,未有任何救援的迹象。后来也是由京兆尹将元庆王妃的尸首送回薛府,谎称是遭了劫匪。当年的京兆尹后在事后便因病辞官返乡,在返乡的路上溺水身亡,今想来其死因不得不令人深思。而当年京畿守卫在事发之日突然被全部调往城南,签发此令的正是宋郜。”
“宋郜,枉太后赐你爵位,这些通敌卖国丧尽天良的事你也做得出!”皇帝拍案大怒。
“哈哈哈,如今铁证如山,我也就认了,没想到,我居然栽在你们的手里,哈哈哈。”宋郜仰天长笑。
“宋贼,你简直死有余辜!”于风骂道。
皇帝压了压怒火宣判道:“乡侯宋郜谋害王妃,残害江景等一千三百忠良,罪证确凿,褫夺爵位,暂押死牢,严审后处以凌迟。宋家上下拘禁在府,严查后再做处置!钱顺,宗乘齐等打入死牢,严审后立斩于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