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自己是一个抓捕魔兽的不法分子,是一个足以让魔法师们群起围攻的嚣张之徒,是一个公然漠视人类与魔兽法规的狂徒。
如果换成在人类社会中,他应该就相当于贩毒一类的人吧?亦或是走私枪支?
情况有必要的话,他还会把那些普通人卷进其中,哪怕要暴露魔法的存在,他也会保全自己的性命。
这样的他,对自己有十分正确的认知。
但是他并不是那种会闲的无聊,杀害自己同胞、乃至是一座城的人类的那种怪物!
布罗德其实骂的也没有错,毕竟这是大家公认的事实。
就连黑魔法师都把他们当做忌讳,看甚至有一些过激的黑魔法师,还会把他们当做自己应该学习的对象与崇敬的目标。
想到这点,尼赫伦也只能尴尬地笑笑了:“既然你对我们组织那么了解,那么想必你也知道我们老大是谁吧!”
“……”布罗德当然是有印象。
是啊,这种臭名昭著的组织,率领这种组织的人肯定是世人皆知的恶魔:“神授名是……[微笑的黑白]吗?”
“微笑的黑白啊,他确实这么称呼过自己,还说过是神授名,不过这只能说是像代号一样的东西吧。
因为有人这么辱骂过他,而他觉得这个词还挺动听的,所以就把它当成自己的神授名喽。”
尼赫伦走到了仍旧试图匍匐前进、离开现场的布罗德的面前,站在那里挡住了他的去路:
“你既然知道是[微笑的黑白]就行了,他有个习惯,就是喜欢把不稳定的因素优先排除。”
“那又如何。”
“那又如何?呵,我讲过的话,应该还没变成白讲那种程度吧。之前不是说过么,你那个尽是强者的魔法队伍对于我们来说,就是最不稳定的因素啊”
布罗德想起来了,还有这个男子之前说过那一队魔法师全灭的情况。
结合面前的情况理解,也许…他【】总算知道自己惹到了什么人。
理解状况的布罗德,已经不会再天真地去询问对方[魔法师们究竟还活着吗?]这种愚蠢的问题。
这个男子,刚刚已经用最恰当的事例告诉了自己,魔法师们是绝无活下来的可能性,不,如果只有一丝的希望也好,这帮恶魔……
这帮人渣绝对不会如他的意,所以一切都要由自己来亲自确认一遍。
布罗德已经开始打算启动通讯了,凡事都要由他自己亲自询问过才行。
匍匐在地的他,右手不自觉地攀刀柄。
接着微微改为蹲姿,向前方挥出一刀,逼退了尼赫伦,让他和自己拉开了一段距离。
缓缓站起身且没有放松警惕,从口袋中拿出在魔法世界中最为保险的通讯工具,也就是一个普通的手机、没有任何网络功能的旧式手机。
“如果你们这帮疯子要和我打赌的话,想必应该不会介意我去确认一下吧?”
尼赫伦尽管笑着:“好啊,你去吧。”
将手机屏幕的光标放在某个联系人,接着布罗德在警戒着对方是否会有任何行动的情况下,接听着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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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推门进来的情况来猜,也许这里还暗藏着不少有趣的魔法机关?
就怕一脚下去会立刻掉入到一个不知名的地方。
书架的摆放位置十分有序,它们被刻意性的合并成像是四面墙壁般的存在,可这书墙就是少了一面,缺少的那面就是从下往爬的入口,不能给堵了。
书墙的内部设有一个自动控制的魔法装置。那个镶嵌在大块黑色水晶体内的木制正方体就是了,还能瞧见一本散发着魔法粒子的魔法书正好悬浮在其正方,时不时地自行打转着。
以及在第二层更是没有任何可以用作照明的东西,若是想要看的更加清楚些,定是得自带照明物或者自己额外用魔法。
要说唯一的光源就只有那魔法装置的魔法书发出的,前方和左右书架的的书是可以拿出来查阅的,不过主要的作用还是配合最下方的魔法水晶给予装置提供能量的存在。
至于这神奇的装置究竟有何种作用,他认为,也许还得去问问那些当事人。
走到一个刚刚都快被他打的半死的人旁边拍了拍,对方甚至都快昏迷的意识愣是被敲醒了:“你……还想得到什么?”
“哈哈,别害怕啊,我只是来问问看你,这个装置到底有什么作用而已。”
这种磁性成熟、却又不失魅惑之音的嗓音很是独特,在这座城中者,也只有卡门才有这样稀奇的音色。
不过由他说出来的话,都伴着一点额外的优雅之意。
“你到底是谁……”
“我是谁啊,”卡门缓缓点燃一根烟,随即享受了几口后,像是自言自语般地说道:
“我连我自己都不太清楚我是谁呢,不过这种事情怎么样都无所谓吧?重要的是……你是谁。”
躺在地垂死的男人轻蔑地哼了一声:“你连自己即将杀死的人的身份都不知道,我还有什么可说的呢。”
卡门害怕他失去意识,在他的眼前近距离处打了一个响指:
“嘿,给我把脑子放清楚点,先生。如果你想让你的同伴活着,那么就尽量回答我的问题。”
“活着?”
紧接着,那个男人发出一阵笑声。
不过这也情有可原。
除他所在的地带以外,这个木屋中的地板已经被染了一层血印,生活在这个木屋里的人足足有六人,现在已经死去五人了。
他们是受人之托来到这里帮忙的魔法师,因为有把柄在某人的手中,所以他们作为研究魔法的学者,只能成为绑架犯的帮凶。
他们一直以来都待在这座芬兰的南方城市,位于郊外山的木屋,只为了守护这个魔法装置。
而在今天,原本做着守护任务的他们,静静等待自己的下一条任务指令。却突然有个高大的男子身穿一身雪白大衣、背着个古怪的提琴盒,来到他们的家中。
不由分说地坐在沙发,抽起了烟;然后当有人想对他动手时,便是一场屠杀。
甚至都没有看见过他主动出手,背后那个古怪的提琴盒,像是章鱼的触手一样,刺穿了所有人的胸膛,连释放魔法的机会都没有。
而如今躺在地垂死的这个男子,正是那六人中剩下的最后一人,也可以算作是侥幸活下来的一个人。
“你告诉我,我现在的这些同伴哪一个还活着?啊?”
卡门像是照顾对方现在不能抬头、否则会很吃力一般,特意弯下了腰,用他那双附带神秘色彩的紫瞳盯着对方:
“至少他们在我眼中,现在,还是活着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