茶棚里传出寒月白的哭泣声。她绝不原谅楚天青的意志被动摇了,她抵触这种改变,感到羞耻,居然还替他掩盖污秽的罪恶,觉得自己也成了帮凶。
甪重烨走进茶棚,问:“师妹,你怎么哭得如此伤心?是后悔放走了李志州?”
寒月白趴在桌,埋头哭泣。毛球球跳桌,伸出爪子去摸她的头,用头蹭她的头,喵喵---轻柔地叫着。
甪重烨误认为寒月白是觉得对不起卫玦才哭的。“卫璃和楚天青此举太过恶毒了。为了皇位真是变得畜生不如啊!”甪重烨摇着头说。
突然,寒月白大声地痛哭起来,肩膀抖动。毛球球茫然了,看着寒月白,又瞧瞧燕其羽。
“哎---”燕其羽一声沉重的叹息。
“怎么啦师妹,我说错什么了吗?!”甪重烨不解地问,“我说错什么了吗?”甪重烨问燕其羽。
“月白,我可以把那件事情告诉你师兄吗?”
寒月白头还埋在胳膊里,点点头。
燕其羽神情严峻,开始述说他们和妘灼灼、楚天青相见之事:“在遇到你之前,我们不是从云州到的青州,而是从云州去了香涧山的玄灵神女宫,见了俩个人,再返回云州的路---”
与寒月白同行的路,甪重烨避开满天星他们对她说起三十五年前他到云燕皇宫,想要要回凤血珠,正好遇皇后难产,所发生的事情;也问她是怎么到的落凤谷。她没有告诉他真相,只是说自己是被人扔下来的。
燕其羽说出寒月白的生身父母是妘灼灼和楚天青时,甪重烨震惊的心情难以言表,几次想张嘴,却说不出话来,硬朗的身体颤抖了,只好扶着桌子坐下。当燕其羽说楚天青是燕族里长大的孤儿时,甪重烨眼里闪动起激动的光芒竭力地回想,伸手示意燕其羽先不要说话,以免妨碍了他的思绪。
“难怪,难怪,当年在云燕皇宫里,皇后生下妘灼灼,大家皆是欢喜。”甪重烨激动地声音发颤,“只有你们族老不是很开心,当时他应该是预感到了什么。奇缘!奇缘啊!我当年接生不出来的公主,后来生的女儿竟然成了我的师妹。”
“卫玦所受的,都是卫铎当年不讲信义的恶果。”燕其羽的话夹杂着私人的怨恨。
燕其羽又继续复述他们在神女宫里的对话,以及做出的决定。
寒月白抬起头,面脸泪水,桌面积着一小摊眼泪,一只袖子都湿了;她用另一只袖子擦去脸的泪。纵情地哭了这久,她突然感到难为情了,面带羞怯。
“师兄,已经耽误了太多时日,我不想再次折返。我不想再来来回回地折腾。”
“北由这群畜生!”燕其羽愤怒地说,“早不来晚不来,偏这个时候来捣乱!”
“南安比当年的云燕强大很多,”甪重烨分析,“时隔十七年又入侵南安,他们肯定是做了充分的准备和必胜的把握。”
“北由狼子野心,仗着龙晶铁,早就想一统天下。”燕其羽说。
“那十七年前,北由人为什么连南安一起打下来?”寒月白问甪重烨。
“当年他们是一口吞不下两个国家,吞下怕撑死!”燕其羽抽出他的剑,边挥舞边说,“听我奶奶说,那乌木达面目凶残,高大如牛。可笑啊,乌木达不知道他将会白忙一场。这天下不是他们北方野蛮人能统一的了的!”
“你去告诉乌木达,让他赶紧退兵。”寒月白翻白眼,开玩笑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