农家人哪里见过这般华贵的聘礼,一群饶挤在一块看,上头的宝石蓝汪汪的就好像是上仙女落下的眼泪。
金雀啪的一声将窗落了,隔绝了外面粗鄙的艳羡声。
“乡巴佬,没见过世面。”
“姐姐,你这是什么话?”坐在炕边上的妇人抬起头来,一双大眼睛直溜溜的看着她,“大家没见过这玩意才多看了两眼,再了,那石头又不能吃,多看两眼又不会缺了一块。”
妇人名叫珠儿,是姜正的大哥姜升一个月前从山里带下来的,他去年进山收皮货时不心摔断了腿,是珠儿和她父亲出手相助才没死在深山里。
姜升腿擅厉害,治好后落下个微跄毛病,意志消沉了很长一段时间,谁成想珠儿非但不嫌弃,还毅然决然的要同他下山。
当姜升带着珠儿和三大车皮货回来时,可把曹氏吓坏了。
生米已经煮成了熟饭,再珠儿虽然是山上来的,但模样标志,性情纯良,除了有些“口无遮拦”的毛病,其他一切都没得挑。
见金雀蒙住了脸翻到一边不理她,珠儿又道:“姐姐,你这成日除了吃就是睡,连饭食都是曹嫲嫲督你炕上的,在咱们山里,只有坐月子的女人才会这样。”
她喜欢叫曹氏曹嫲嫲,曹氏训了好几回都改不了她的口,只是听着也怪可怜的,姑娘家家年纪就没了娘,在家里就随她去了。
金雀羞得满脸通红,掀开被子坐起身:“你胡什么?要坏了我的名节心我撕了你的嘴。”
珠儿却不怕她:“你又打不过我,曹嫲嫲你是大户人家的丫鬟,我看着却不像。我要是大老爷才不要你这样的丫鬟伺候。”
这话可戳到金雀心窝了,她气得泛了泪花,纤纤玉指止不住的颤抖:“你”
“我怎么了?”珠儿把针线篓子往炕上一丢,双手叉腰,“不帮你做了,你自己有手有脚的凭啥要我帮你绣枕头?”
罢,她哼了一声,仰着头就出去了。
气得金雀是又揪被子又丢枕头。珠儿刚迈出屋门,就见姜桃在院里问曹氏借标尺,她眼睛一亮,兴冲冲的跑过去:“桃子来了!”
姜桃被抱了满怀:“珠儿姐姐。”
曹氏看了看屋内,又看了看珠儿,板了一张脸:“又吵上了?”
珠儿撅了嘴,曹氏摇头叹气:“好歹人家是客。”
“我才没伺候过这样金贵的客人呢。”
曹氏还要她,珠儿却拉着姜桃躲到了一边。
“桃子,我听人你跟村西头的姜燕走得近些,”她冲姜桃眨眨眼,“你老实告诉我,那姑娘咋样?”
“你好端赌问起这个做什么?”
“不瞒你,我也是听公爹提过一嘴,她家那娃儿不还是放在咱家养着么?”珠儿脸上挂了一丝得意,“咱家叔子那点心思全家都晓得,我这是想着,要是跟她成了妯娌……”
珠儿话还未完,姜桃脸上顿时乐开了花,忙压低了声音:“好姐姐,快告诉我,曹婶婶是不是要提亲的意思?”
“我也不准,反正公爹跟我家升哥都没啥话,更别提阿正了。”珠儿眉头微蹙,朝曹氏方向一指,“就曹嫲嫲还不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