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雪想了想,道:“世间万物皆有其脉,那修士自身的灵气是否也有其脉呢?若有,又如何探知?”
“修士本是依靠灵气探知事物的脉,因而纵然灵气自身也有其脉,我们也是无法探知的,就好比力气再大的人也无法举起自己一样。”林老头道。
这时,林承意从沉思中醒来,听了这话,道:“不通不通。当年魔族圣女若不是探知明白灵气的脉,如何能破尽天下五行,几近无人能敌。”
林老头一时语塞,又强辩道:“当年之事也没几人瞧得明白,若说魔族圣女探知清楚了灵气的脉,缘何却被青竹重伤而去?不通不通。”说罢,瞪了一眼少年。少年不敢再辩,其实他也不甚清楚其中的奥妙。
千雪听他俩提起她师姐的事迹来,大感兴趣,要知道她可从没听师姐说起过她的往事。谁知,两人只简单说了两句便不再聊起此事,让她郁闷之极,忙央求老头再说几句。老头却三缄其口,似乎那件事是重大秘密一般,丝毫不露口风。
想起李峰的话,千雪心中一动,忙取出一块灵石,道:“林师叔好歹讲讲当年之事,让晚辈也能涨点见识。”
一把夺过千雪手中的灵石,林老头眯着一双老眼,手指掂量了几下,才慢慢放进储物袋中,道:“既然小友如此诚心,老道且说说,小友切记不可外传。”千雪忙应是。
“当年之事甚是蹊跷,”林老头只说了一句,便陷入沉思,脸色带着些微苦涩,似乎并不大愿意回忆前尘之事,可也只是犹豫了片刻,就接着说道:
“一百年前,我刚刚筑基,就接到师尊命令,命我星夜前往洛云山灵脉,尽量拖延魔教进攻的速度。才行了半程,又接到另一命令,让我改道燕子山。原来洛云山灵脉已被攻陷,速度之快,让所有人瞠目结舌。世人皆知,洛云山灵脉地处魔教和真一教的接壤之地,向来是防守重地,更有一个常年运行的大阵,即便数个结丹期修士联手也不是轻易能破得了的。”
说到这,林老头半眯着双眼,老神在在地,似是入定了一般。
千雪听他不过起了个头,连师姐的影子也没见着,哪里肯依?只得又拿出一块灵石来……如此断断续续地,她听完整个故事时,竟然花了十几块灵石。
故事本身并不复杂,偏偏老头将其添枝加节,说得那叫一个跌宕起伏,将千雪的心牢牢抓住,恨不得立刻知道故事结局。待老头说到,魔教圣女如何如何大杀四方,真一教如何如何节节败退,忽的现出一位青衣女子,一下子就将圣女重伤而去,之后,故事便戛然而止。
知道老头又要灵石,千雪忙又掏出一块,快速地塞进老头怀里,一脸期待地望着老头。
“太上老君唉,非是老头我故意骗女孩的灵石,只是送上来的灵羊,我若拒之门外,岂不是有违道家洒脱之本义?”林老头默默祈祷,将灵石放进储物袋中,道:“那青衣女子便是青竹道人,故事讲完拉。”
千雪怔了怔,道:“青竹道人是如何打败魔教圣女的?您老还没说呀。”
“当时战况十分混乱,事后青竹也不愿多提,只怕这事也只有结丹期真人才晓得拉。”林老头道。
千雪默默无语,将整个故事又想了一遍,总觉着哪里不对劲,盯着老头的眼神也露出些微不善来。林老头见了,忙转移话题,道:“小友近来修习什么功法,老道或可解说一二。”
听了此话,千雪按下心中疑惑,道:“晚辈这些天也发愁不知学什么功法,林师叔可否指点一二?”
知道千雪是水灵根之后,林老头思索了片刻,便道:“世间万物皆离不开水,小友不妨学那‘离水决’,练至极境,可将数丈之内的水抽离,取人性命于无形之间,端的厉害无比。”
“道德馆里并没有‘离水决’功法呀。”
老头嘿嘿一笑,从储物袋中拿出一个竹简来,道:“巧极了,老道正好有一本,小友若是需要,只需,额,只需一块中品灵石。”
千雪大喜,从老头手上拿过竹简一看,果然是‘离水决’,便掏出一块中品灵石交予老头,喜滋滋地将竹简放进储物袋中。又虚心请教道:“晚辈前些天看《阵法入门》,看得稀里糊涂的,还请林师叔指点下。”
“刚才老道不是说了?阵法如今已经没落了,你还学来做什么?”老头一愣。
“晚辈曾误闯桃花阵,在里面足足被困了数天才让人救出来,因此想学点阵法知识,以备不时之需。”千雪胡扯道。
林老头并不搭话,默然了许久许久,以致千雪以为他早已忘了她的存在时,才幽幽开口,说出一番让她羞愧难当的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