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鸢道:“那便是。他很疼爱蓉姐儿,你就放宽心罢!”话不再多,一径走到沈岐山身边,不确定地问:“你也要拜祭麽?”
历来人情世俗,丈夫只拜祭正妻逝去的亲属,妾低贱无此待遇。
沈岐山反问:“你呢?”
这男饶心思真难猜!萧鸢朝他媚了两眼:“那我就自作多情一回。”牵起他的手往供案前走。
沈岐山怔了怔,不禁握紧她的指骨,这毒妇总是让他猝不及防!
萧滽冷眼看着长姐递线香给沈岐山,让他插进炉里,再拉去跪在案前磕头,磕完头,蓉姐儿一下子趴上他的脊背,咯咯笑着要背,长姐阻着,还有伤未全愈呢,沈岐山摆手无妨,一下子站起来,旁边有棵开花的月桂树,蓉姐儿折了一枝,嗅嗅,香啊!凑到沈岐山鼻息下,让他闻,又叫阿姐来,三人围成一团儿,相亲相爱而他,还是孤零零一个,转身就要走,却听得长姐唤他,他顿住步,待身后响动大了,才回头问:“有事?”
“你去哪里?”萧鸢拉住他:“稍候还要一起去得月楼赏月呢!”
萧滽摇头:“和翰林院同僚已经有约,时辰不早,得去了。”
萧鸢有些失望,也没甚麽,只让他等一等,走开片刻又回来,递给他一包月饼和桂花枝,道:“这月饼你拿去给同僚尝鲜,我自己做的,虽比不得铺子所售,却也不赖。”萧滽微笑:“又不是没吃过,长姐的手艺没得。”又道:“这花还是算罢。”他个年轻男子拈枝花在街市行走,娘的很。
萧鸢抿嘴一笑:“蓉姐儿定要给你。”
萧滽心底陡然生起暖意:“走了!”他往外走,出了门,听得邻家黄狗叫了几声,略沉思稍顷,把桂枝上的花撸下来兜进袖笼里,扔了枝,但觉暗香盈袖,精神焕发。
这正是: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