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谕衡冷眼观三弟扶起跪着的赵姨娘,命她们退下。
待房中再无闲人,他冷笑一声:“昨日上朝路上,你抱女子骑马狎戏,且被赵正春尽收眼底,可有此事?”
“是又如何?”沈岐山靠窗而坐,很平静:“这便是你训诫我妾室的原由?“
沈谕衡不答反问:“因你此举,赵正春未允肯皇上指婚。你可知其间的利害关系?”
“洗耳恭听。”
沈谕衡接着说:“你心知肚明,我们为秦王所用,自要助他夺帝,如今皇帝幼小,皆由赵正春及其党羽把控朝政,沈赵两府结成姻亲,互为牵制,日后方可行大事。”
“是你为秦王所用,而非我!”沈岐山眼眸深邃。
“你征前已应诺,怎这时又出尔反尔。”沈谕衡惊睁瞪他半晌,缓和了语气:“父母早逝,长兄如父,我替你训诫妾室乃一时愤然所致,你勿要孩子心性”
“大哥所说愈发离谱。“沈岐山沉声说:“只要他治国稳当,兵略妥善,使得苍生安居,百姓乐业,莫说小皇帝或秦王,就是再出个旁人,我也义无反顾忠效于他,返之,纵是天王老子来求,我也不鸟。”他站起身朝外走,打起帘,微顿步,开口道:“下次大哥再训诫她们,我便一个不要,皆送你。”
“怎如此口无遮挡!”沈谕衡厉声叱:“你的侍妾我怎能收?又置人伦何顾!”
沈岐山唇角显露一抹讽刺的笑意,荡下毡帘,径自走在园里,冬风飒飒不及他心中寒凉。
戏鱼桥边,赵姨娘披着斗篷,后一个婆子打着伞等在那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