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笑归说笑,提到正事上,李想也不马虎,开口提醒了他一句。
“三哥在漓江治水有功,再者,又擒住了秦国大将,心气定然过了许多,此番回宫,你可别泼他冷水也别掺和,一旁瞧着就是。”
王储之争向来是兄弟相残的凶手,显然,太子与老三很热衷于手足相残这等事。
眸光一沉,李喻点了点头,“我听五哥的就是。”
燕王寿诞临近,各位朝臣都忙活着准备礼物,宫中也是一片忙碌。
今年的寿诞与往年不同,因漓江水患的影响,燕王下令一切从简,纵然如此,也不过是做做面子罢了,大臣们送的礼比往年还要贵重,将之又补回来了。
五皇子和十皇子去天牢看望白钰的事情,传到了太子的耳里。
放下奏折,李竞皱眉看向前来报信的人。
“他们和那个白钰有什么交情?”
李起忽然想起一件事,站了出来,“之前十皇子曾去往振国侯府慰问侯爷,想必是那时认得了白钰。”
“那老五呢?”李竞还有些疑惑,“他整日里待在宫里,不问世事。”
这话,李起接不上了。
说来也是蹊跷,老十自从老九走了之后,甚少与外人打交道,就连他们这些兄弟也都是冷眼旁观,怎就对一个江湖郎中起了恻隐之心?
越想李竞越其中有诈,急忙起身指向李起。
“去查一查这白钰的底细,务必要详尽。”
“是,卑职这就去。”
李起快步离开,心底隐隐浮现不详的预感,那日夫妻二人处事不惊的神态,不若常人,他们的身份定然不同寻常。
怕就怕,他们二人背后是哪位皇子,届时,可就麻烦了。
济世堂关门多日,门前只有一片积雪,与前几日的盛况相比,未免有些令人心酸。
收到人的报信,紫烟快步走进屋中。
“主子,太子的人在打听咱们的消息。”
静静对弈的李悠然放下棋子,“三皇子还有几日回京?”
“怕是要在燕王寿诞当日回京。”
李盛已经三百里加急,带着侍卫星夜兼程,只是漓江距离盛京路途遥远,无法在几日内赶回。
眼底的冷冽一闪而过,“足够了。”
双指夹着棋子,敲击着棋盘,发出清脆的响动,在寂静的房中显得有些诡异。
“太子想要什么消息就给他,但要记住了,消息嘛,什么该给什么不该给,也要他们想清楚了。”
眼底掠过一道了然,紫烟屈身退了下去,留下紫竹在旁伺候着。
望着望着,平静的眼眸有了波澜,心也不再平静,呼吸也变得紊乱厚重,双手猛然收紧。
心乱了,棋路也就乱了。
想到白钰至今还在天牢,李悠然的心就不得平静,眉眼间尽是冰冷。
手掌再摊开时,墨玉棋子已碎成了几瓣,周身围绕着森冷气场,冰冷神色带着难以亲近的阴鸷。
“好你个李竞。”
蓦然低喃的阴冷嗓音,教身后的紫竹无端打了个冷颤,望向她的眸光骤然一缩。
此时的紫竹,方才了解,曾经的周女帝为何惹人后怕,只是一句低喃,便足以令人心生恐惧。
被她选中的燕国,即将掀起一阵腥风血雨,对有些人来说,不知是幸,还是不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