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喻再迟钝,此时也知其中有猫腻,凛冽视线射向狱长,展现出强大气场。
“怎么?本宫想要看一眼犯人,还需要你这个奴才开口不成?”
“奴才不敢!”狱长慌忙跪地求饶,连抬头也不敢,“奴才,这就给您引路。”
颤巍巍的起身,狱长吞了吞口水,转身给两人引路,一路上时不时向后望着,露出僵笑,用袖子擦拭额上的冷汗。
走到一间肮脏的牢房内,狱长哆嗦着伸出手。
“就,就是这里了。”
牢房内铺着稻草,上面有张席子,就算是床了,其余东西一概没有。
角落里壮硕的老鼠,听到脚步声,飞速逃开,留下一排小小的脚印。
腥臭味扑鼻而来,李想捂紧了鼻子,望着躺在草席上衣衫褴褛、一动不动的人,瞳孔骤然一缩,放在身前的手掌蓦然收紧。
一把揪过狱长,李喻指向牢中的人,怒声低吼:“不过才送来了两天,人就成了这样?你下手够狠的啊!”
狱长被吓得不轻,想磕头却被人给提着,跪也不是,只能是哀嚎着求饶。
“这人是李大人送来的,奴才,奴才以为这人就关在这儿了,哪成想是殿下您认识的啊!”
如果知道此人认识皇子,他定然好吃好喝的伺候着,碰也不敢碰啊!
李喻刚要打人,就被李想阻止了。
“他也是替人办事,一个奴才罢了,放了吧。”
听了李想的话,李喻一把将人推倒在地,恶声恶气道:“今儿个是有五哥在,否则,本宫扒了你的皮!还不快滚!”
“滚之前先把牢门打开。”李想淡淡瞥了眼瑟瑟发抖的狱长,“再留下个人伺候着。”
抖着手将锁头打开,狱长随意指了旁边一个狱卒,双腿虚浮的跑开了。
这年头,狱长也不好做啊!
牢门一开,躺在席上的白钰缓缓张开眼眸,浑身酸痛无力,动一根手指都觉得钻心的疼,也就安分的躺在那里。
缓步踏入脏污的牢房,李想居高临下望着血痕累累的白钰,眸光很是复杂,微微叹了口气。
“你说你,这是何苦呢?”
十年前离宫是何苦,而今回京却不回宫是何苦,为了一个女人和太子扛上更是何苦。
清淡嗓音教白钰虚弱一笑,目光迷离的望着五哥,与记忆中的五哥一点没变,仍旧是那样清雅脱俗,却又有些不同,似是,更凉淡了。
“什么东西都可以,唯独夫人,不能碰。”
气若游丝的声音教李喻皱紧了眉头,“离魂草太子想要便给他,你一介百姓,在皇权面前,何必鸡蛋碰石头?”
白钰闭了闭眼,沙哑着嗓子回道:“只要夫人安然无恙,我便心满意足。”
对他这幅有妻万事足的样子,李想很是厌恶。
“为了你夫人,你倒是什么都不在乎了。”
听到五哥凉淡的口吻,李想一怔,他从未见过五哥如此疾言厉色说话,且还是对一个无关紧要的人。
沉默良久,白钰终是开了口,“自我们成亲那日,我的这条命,就是夫人的。”
李想真想狠狠给他一耳刮子,为了一个女人,他倒是不管不顾了,连兄弟都可以舍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