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了马车,望见门前挂起了歇业的牌子,白钰心中浮现一抹了然,踏进医馆,只见有药柜完好无损,其他东西皆换了新的。
原本拥挤的地方,倒变得空旷起来。
也不多问,径自走向后院,看东家回来了,春来叹了口气,指向堆放在墙角的破烂。
“东家,您可算回来了,再不回来,咱家都要被拆了。”
明二公子下手可真狠,没给留一件完物。
淡淡望了一眼凌乱不堪的墙角,白钰神色浮现几分冷意,“夫人没事吧?”
“夫人没事,这次多亏了有夫人坐镇,要不然明二公子……”
不听春来多言,白钰大步流星进了房,看到坐在软榻上看书的佳人,冷淡面容总算有了几分动容。
从背后抱住她,窝在肩头,嗅着李悠然独有的馨香,白钰瞬间觉得心旷神怡,眉宇间染上了几分欢愉。
感受到他的高兴,李悠然放下手中的书籍,握着他的手,忽然一笑。
“看你这般高兴,可是离魂草到手了?”
“夫人猜得极是。”
自紫竹手中接过锦盒,献宝似的递给李悠然,“这便是离魂草了。”
“有了双龙花和它,在找齐其他的东西,假日时日,你的病就会好了。”
想到她病愈的那一天,白钰眼眸闪烁着暗芒,聚精会神望着她。
“到那时,你我就可白头偕老了。”
望着他脸上从未有过的兴奋与希望,李悠然会心一笑,将盒子放在他的面前,靠在他的怀中。
“我很期待那一日的到来。”
若这是支撑他活下去的希望,她又怎忍心打破这美好的幻想?
白钰给朱贤郁看病几日,明伯理便在济世堂坐了几日。
不瞧病,不买药,为的就是赖在这儿不走。
盛京小霸王坐在这儿,加上济世堂门前几个黑脸大汉,任凭再好的医术,也无人敢上门问诊。
眼看着打了几日的秋风,春来极怕这个月的饷银泡了汤,求爷爷告奶奶的哀求着明二公子。
“我的祖宗耶,您整日坐在这儿,也不瞧病也不买药的,赶紧走,成不?”
翘着脚坐在那儿的明伯理喝了口茶,昂着下巴,十足的地痞流氓。
“你家夫人都没开口,你个打杂的着什么急?”
“坑了我兄长那么多银子,一年不开张还有富余呢,我就只坐了几日怎么了?”
眼看马车停在门外,明伯理一下跳了起来,指着刚进门的白钰就开始撸袖子。
“本公子的话你听明白是怎么着?不让你去给那个畜生瞧病,你偏去,找打不成!”
身后传来凉凉的嗓音,教明伯理硬生生停了手。
“二公子敢动手,莫不是还想跪祠堂?”
转头对上李悠然那双冷淡异常的眸子,明伯理打了个哆嗦。
“威胁我是不是?”
不去看他虚张声势的样子,李悠然亲手为丈夫解下衣裘,“冷着了吧?快喝碗姜汤。”
望着浓情蜜意的夫妻二人,人家摆明了不搭理他,明伯理只能生闷气,却也不敢当真动手。
谁让兄长和父亲下了令,不许再来骚扰济世堂,若他动手必定惊动家人,明伯理免不了吃一顿苦头。
万般不甘的放下拳头,明伯理恨恨瞪向他们。
“你们夫妻倒也是怪,砸了你们的医馆,不闪不躲也不闹,照旧开门迎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