瞎子蹙了下眉头,身子一矮,只讲蛮力的毒人扑了个空,瞎子不管三七二十一,一边跑一边喊,“冬泗,你没死就吱个声,我快要死了。”
天知道,他这些日子有多平静。
可眼前的处境却将他平静的伪装全都撕碎了,他这段日子被保护得很好,今天这样的窘态也是从前未曾发生过的。
去他么的清高,命都快没了,要这玩意有什么用!
冬泗打了个哈欠,不确定的从地上坐起来,“刚才是不是有人在叫我的名字字?”
可惜,瞎子也不知道自己往哪跑的,现在要去哪。
不过冬泗眯了一会眼,就引起了警觉,因为毒人不在了。
“不是吧?”他摸了摸自己的脸,“瞎子这两年犯太岁吧!竟然没有别人进来,进来的只是他?”
他将笛子放在嘴边吹奏起来,瞎子判断出来了大致的方向,这时候毒人也定住了。
距离太快,冬泗也不知道这玩意会不会跟自己心有灵犀,能不能听见自己心里的想法。当然,和一个陌生男人心有灵犀,说出来分外别扭,但现在也管不了那么多了。
“是个瞎子,就带他回来啊,带瞎子回来,不能揍人,带瞎子回来,不能揍人……”
冬泗一遍又一遍的在心里念叨着,也许是他的真心总算是感动了老天爷,瞎子回来了,一脸不情愿的趴在毒人背上被背回来的。
“能没事吧?”
“拖你的服。”他忽而顿住了,一阵惊讶,“你能控制住他?”
“呃,以前有个人教过,不,不对,他又不是毒人。”
这说不过去啊!
苍寻绿又不是毒人,他为什么会害怕这个曲子?
明明害怕得要命,却又要压下这种感觉,那个时候自己每吹奏一次,苍寻绿都要躲上自己一段时间的。
到后来,他基本不会被这首曲子影响了,当然,除了用琴演奏出来的。
“你怎么呢?”瞎子问,“师父说快些帮靖王把这里的事了解了,咱们好去东石。”
“知道了。”冬泗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自己手中的笛子,“你能找到回去的路么?”
“我若是腿没瘸还能。”说到这,瞎子还有些庆幸了,还好冬泗能控制住这东西,不然他今天一定会死。
从前他还没这么怕死,许是跟这群咸鱼待久了,他倒是觉得好死不如赖活着了。
“那我试试吧!”冬泗叹息一声。
还是没好意思说,刚才毒人攻击他,是因为自己。
“你能出去么?”
毒人除了怒吼,好像说不出来别的话,冬泗放弃了沟通,直接拿出了杀手锏,再一次吹了那只曲子。
“什么曲子,好难听。”
“吼!”背着他的毒人像发疯了一般,差点就将他甩出去了。
“很好听。”瞎子又重新说,“其实,我是个聋子。”
毒人平静了,默默在前面带路。
冬泗扯着毒人身上被自己割断了的绳尾巴,慢慢走,慢慢的越走越远,“从瞎子来时的方向走。”
毒人顿住的步子,有些不知所措,但纠结了一会之后,毒人还是遵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