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小师弟?你怎在此!”
来人正是钟无双,羽清浊倒有些日子不见了。
“师父......”女孩怯懦的唤了一声,胆怯着拜见师父。
“还不快随我回去。”兴许是瞧见了女孩十指上扎得整齐的布条,楚月寒语气缓和了一丝:“双儿,你也尽快回去。”
丢下一句话,便化作一道长虹消失在天际,从头到尾,都没瞧羽清浊一眼。
“哎呦,我说近些日子怎瞧不见你。”钟无双却没在羽清浊的期盼中离去,反倒秀美一立,怒道:“说,怎么想着勾搭我师父新收的小师妹的?”
钟无双瞧着羽清浊就来气,每次去瑶光宫贩卖货物都被一群师姐围着,自己插都插不进去,对这小子使眼色,胆大包天的敢当看不见。
“哪有.......”
羽清浊有些心不在焉,在蜀山这么久,少见师叔伯辈的人使剑,楚师伯刚才来去如风,任他怎么看,也瞧不清如何使的剑诀。
再看小师姐来时模样,就知道几日不见御剑诀用得越发的精湛了,想想自己费那么大功夫却毫无寸进,实在有些泄气。
“谅你也不敢!”钟无双美目瞧着羽清浊,话锋一转:“你又在这练剑了?”
“嗯。”羽清浊无力的回答着。
“这是我学的剑谱,你拿着......”钟无双的话语轻柔了些,从怀中拿出本绢布包的书籍:“都是我自己画的,这些天一直寻不到你,就在我这留着。”
羽清浊连忙接下,没理会绢布上残留的温热,连忙翻看起来,小师姐显是用了心,每招每势不但画得精细,而去都有秀字注解。
“多谢师姐!”
“你不能修行,好好学剑,将来好长些本事。”
钟无双见羽清浊喜欢,心下莫名高兴起来,这些剑诀是不能外传的,瞧他高兴模样,也绝了给他说的心思。
而后不由望了眼师父去的方向,斟酌许久,用从未有过的柔声,青涩道:“我要走了,师父管得严,怕好些日子出不来......”
小师姐被师父、师娘送去楚师伯那里学规矩,羽清浊是知道的,不由想起先前女孩遭遇,木楞道:“楚师伯不会也不让你吃饭吧?”
“你......”
“师姐放心,有我在好吃好喝的绝对不会断,就是你们师姐查得严,得想些法子。”
“吃吃吃,你看我像猪么?”钟无双气急,而后咬牙重复道:“我要走了!”
十五六岁,情愫初生的年纪,她自幼娇生惯养,掌门都被她拔过胡子,蜀山上下哪一个不是向着她,宠着她。
谁知自己气盛,不慎被人擒了去,她一辈子也忘不了那个山洞,那群人凶神恶煞,时不时污言秽语,她虽嘴上强硬,可一个小姑娘心里怎会不怕。
气恼自己不听师兄劝告,后悔自己没听爹、娘教导,被关在一个狭小的笼子里,她何时受过那样的委屈。
她永远也忘不了那个身影,那个拿着两把柴刀就敢跟人拼命,羽清浊把她抛入水中的那一刻,她担心极了,那样的高手怎是他能敌得过的。
可她怎么也想不到,那个野小子竟有那么大能耐,那刀招精妙,丝毫不逊于自己所学,面对着自己都敌不过的高手,竟丝毫不落下风。
他使得是天门刀,江湖上唯一敢与蜀山剑法匹敌的刀招。
他是谁,他来自哪里,他身上似乎藏着无尽的秘密,可他又是那般狡猾,自己使劲浑身解数,也掏不出半点消息。
蜀山上的师兄、师姐都以为他是个自来熟,是个废物,是个贩货的外门弟子,可谁见过他自放身段,苦心求学,谁又见过他一日睡不足两个时辰的苦修,风雨无阻,人似疯魔。
不知道他在坚持什么,瞧见过他睡觉时泪流满面,什么样的事,什么样的经历,才会让他变成如此模样。
最让钟无双意外的是,不管什么事,他脑子里总有办法,只要答应过自己,就没有完不成的,他也从没有拒绝过自己,不论自己提得要求多么无理。
可怎就是一个榆木脑袋!
“恭送师姐。”
“羽清浊!”钟无双近乎尖叫:“你要是送不到,你要是敢断一天,我拆了你家鸡窝!”
一声剑鸣,钟无双愤恨而去。
“鸡窝?那可不成,大公鸡会发脾气的......”
抬头默然望着小师姐离去的方向,羽清浊伫立许久......
月色眼见要散了去,收拾好正要返程,扭头间却见三个奇形怪状的家伙,惊得羽清浊大喝一声,抽出剑来:
“呀呔!那里来的妖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