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清浊由衷的发着感慨,听得后面三位师兄一位师姐直打摆子,孙富贵和长风不由相视一眼,瞅着领着三个灵兽的羽清浊,突然觉得,他们怎么如此像,何止是像,简直一路货色!
“啊,几位师兄,盛情难却,不如留下吃顿便饭。”
“小...小师弟,我等还要回禀新收弟子之事,就不在此久留了。”
长风师兄发话,后面两位点头如捣蒜,师叔伯发句话,这小子能桶出天来,蜀山独立世外数千载,没见过谁敢明目张胆打着蜀山旗号做买卖的,跟这种人呆长了怕要折寿,还是离远些好。
“如此那便可惜了。”羽清浊一副惋惜表情,而后干脆道:“师弟叫羽清浊,家住清河镇,山上师兄、师姐若有难买的货物找我就成,都是自家同门,打八折.......”
几人顿时落荒而逃,就见三师兄苦着脸,泛起愁来。
“师兄莫急,掌门不会怪罪的。”
羽清浊心中多少有气,蜀山欠自己这么大个人情,给个外门弟子就了事儿,就不信为些银钱还能把自己赶走,外门弟子这称号,自己吃定了!
“八折......”却见孙富贵颤悠悠的拿起小算盘,肉疼道:“太亏喽。”
别看三师兄平日里精打细算,做事却极为照顾自家人,和羽清浊关起门叽叽歪歪半天后,拎着送来的两壶好酒,神清气爽回了山去。
那模样,颇有狼狈为奸的意味,瞧得大公鸡三个都警惕了几分。
“老实在家呆着,以后没我发话不能上山。”有乡亲帮忙,羽清浊兑现了先前的承诺,现在如山大王一般,霸气道:“跟着我保管你们日后好酒好肉!”
这点倒是没说错,山上日子虽算不上清苦,但哪有山下花花世界来的自在,来得殷实!
长风走前,便敲定了弟子人选,宗祠内羽清浊坐在高位,老太爷让底下的孩子过来拜见。
王二叔家的小虎,刘先生家的小翠,赵老三家大儿子赵大河,还有临街酒坊马掌柜家满三岁的小丫头,最让人喜爱的却是猎户周大哥家刚满周岁,正牙牙学语的小儿子。
三个名额现在说不清是给了谁,瞅着哭花脸的周大哥和妻子赵氏,羽清浊心下有些迷茫,他们修练是为了什么?小小年纪便断了亲缘,是荣华富贵,高官厚禄?还是声名显赫,万人敬仰?
没有离别,不知离别之痛,撕心裂肺、万箭穿心亦不为过,羽清浊觉得他们做了一件极为蠢的事,可又说不出来哪里不对。
“没什么不妥。”人群散去,老太爷与清浊独坐堂前:“功名桥,世俗道,苦哈哈的活着不就是为了这些,仙人老去也不过黄土一丕,能给子孙留点东西才是正道。”
传承?蜀山要传承,清河镇小小的人家也要传承,那第一楼为得什么?轻鸿一撇的魔宗又为得什么?
思绪最是恼人,断不得还理不清,羽清浊瞧着老太爷,愧疚道:“您不应该让他们拜我的......”
“得了人的恩惠就该拜。”老太爷笑道:“莫要在意你的身份,你在乎别人还不一定瞧得上,别好高骛远,刚会走路,就想学仙人漫天飞,不是庸人自扰么。”
“都是静心运气的法门,没啥稀奇的。”羽清浊掏出卓师伯遣人送来的三本‘高大上的道法’,没好气的扔在桌子上。
“暴殄天物。”哪知老太爷一个翻手,当宝贝一样收了起来,一脸市侩模样,数落起羽清浊来:“见你开铺子还以为你是个顾家的,这败家事你要是再敢干,信不信老头子把你打出清河镇。”
“有那么好么?”知晓老人家心意,不敢惹人生气。
“你看什么长大的?”老太爷横眉立眼道:“知不知道儒、释、道三门出玄法,你瞧瞧满天下识字的,哪个敢不记圣人恩情?”
我看刀谱长大的,天门刀刀谱,你有么?
羽清浊心下嘚瑟,这事儿不能明说,老太爷是个明眼儿人,外门风声闹那么大问都没问一句,摆明儿了看透不说透。
还别说,论气魄、讲学识,还没见过有谁比老人家更胜一筹的,说起三门玄法,倒让羽清浊一惊。
“万物森罗,不离两仪以所有,百法分凑,无越三教之境!”不由念起刘掌柜临终的话。
“好见识!”老太爷灼灼的看了一眼,沉声道:“若论道之一门,天下无出蜀山其右,山上的仙人都留藏的道法,真当地里的白菜?不信你扔出去瞧瞧,看多少人打破头的去抢。”
不怪羽清浊眼界高,拿着世人可望而不可求的天下第一刀刀谱,本就站在了巨人肩膀之上,还指望他瞧得上巨人腰上的东西?
若是常人,应是惊世机缘,只需照本宣科,依葫芦画瓢,走巨人之路便可,可对他而言却恰恰相反,常人有根基,他没有,站在高处久了,再难审视脚下微末之处,不懂如何夯实基础,又怎知晓从头做起?
懵懵懂懂间,似抓住了要义,可转眼间又消散如烟,老太爷瞧他眉头苦锁,不由暗暗点头。
“记住了?”老太爷深意道。
“记住了......”羽清浊懵懂答道。
“师父领进门修行在个人,你现在本就一无所有,还有什么不可丢的?祠堂后院儿还有几个匣子,拆出来看看,那几道剑诀莫要传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