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路阳光终于忍不住，“他之前说你有问题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怎么可能有问题呢！？可是你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不懂。”

“有什么不懂的！”林逸闻连续几个问题似乎耗费了他极大的心力，现在已经有些支撑不住，他的身体本来就没好，好不容易从鬼门关晃了一圈回来，就直接站出来指认凶手姜婷了。

“你问问她，那个叫做青墨的小鬼，是谁！？”

“青墨，”姜婷知道现在怎么解释都没用了，她若是一开始说清楚，他们可能会信她，可若在林逸闻说了这些话之后再解释，自我开解的嫌疑也就太大了，估摸着他们也不会信多少。

“青墨原本名叫——周子涵。”

“周子涵？”林希亮似乎不敢相信，忍不住重复了一遍，“周子涵？”

“不可能！”

“她的确就是周子涵。”也不全是，青墨是周子涵仅剩的一丝“善”，是周子涵自己剥离下来的，周子涵本人估计很厌恶还留存有善意的自己，这一点在青墨身上也有体现，吸收了足够的能量的青墨，在能够自我分离之后，第一件事就是把赤练给分了出来。

但是这些话她没法告诉这些人，如果她开了口，那东西就知道了，这并非什么好事。

“这件事也不是什么秘密，青墨是之前路阳光你突然被人劫走我去找你的时候发现的，她一直就被困在那里，赵启成他们都知道。我将青墨带出来的时候问过，他们并没有反对，我也是从他们口中知道的关于青墨的过去。”

“青墨曾是实验体，但她跟克罗的事情没有关系，算起来我发现她的时候她都困在那里快五年了。”

“这样说来，青墨确实跟这件事情应该没有太大关系，她也没那么大的能力，”林希亮冷静分析道，“我真的没想到会再见到她，她跟之前性格，很不一样。她之前应该很虚弱吧，连凝出实体都很困难，是在克罗吃了不少能量才恢复成现在这个样子。”

姜婷点点头。

“那且不算那只小鬼，我再问你，你是不是早就知道克罗会变成这样的真相，也知道用什么方法能解决现在的困境！”

“我知道这件事没多久，我的确也知道有个方法能够破除困境，那不是什么好办法，抱歉，我不能说。”

“是不能说，还是不想说！”林逸闻愈发咄咄逼人，“你看着大家自相残杀，越来越多的人惨死，怨气凝集不散，在不断缩减人生存范围的同时，也激发着人心底的恶劣，让所有人变得暴躁，嗜杀，然后导致更多的人死亡。”

“这样下去，大家都会死！”

“你知道一切的真相，你却眼睁睁的看着大家绝望挣扎一句话不说！”

“你难道觉得这样很有趣吗！”

姜婷摇头，不愿去看路阳光失望的神色，也不知道该怎么解释。

事实摆在眼前，她确实都知道，但她不能说。

“并非所有事情都要争个是非对错，也不是所有事都要求个真相，如果谎言对大家更好，那又何苦硬要揭开血淋淋的真相？于事情本身没什么帮助，也不会有人感激你。”

“这时候就只要做出你想要的选择就好了，婷婷，然后你自己要承担你做了决定之后的任何后果。”

“为什么！？”路阳光还在问为什么，他似乎总想要一个准确的答案，可惜她真的给不了，“我杀死陆雪之后就晕了过去，之后是林希亮救了我，我晕在归墟，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床上，中间发生什么我不清楚。”

“如果你真的在乎陆雪，见过她的尸体，请好好安葬她。陆雪到死，只想清清白白作为自然人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