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来,木母已经上地里去了。木沙洗漱完毕,突然觉得腋下有点痒。她伸手去挠,越来越痒,疙疙瘩瘩慢慢扩散,连成硬邦邦的一片。
她是不能带着这样一副“病躯”去学校了,只得告诉木叶。
木叶烦躁地责骂她几句:“怎么搞的?蚊子能把你咬成这样?现在都九月底了,哪还有多少蚊子。”
可她一看木沙的样子,马上明白光是责骂是不能把她的病看好的,只得无奈地带她去村里的卫生所。
医生看了,说是过敏,让木沙输液。
“还得输液啊,有没有快点的办法?”木叶急道。
“有是有,可以吃药。不过吃药太慢了,就她这样子,明天也消不了肿。”
“那……啧……那就输吧。得多长时间才能好?”木叶无奈地问。
“也快,两三个小时吧。”
等医生挂好输液瓶,木沙见木叶坐立不安的样子,只得开口说:“姐,你去忙你的吧,我输好液了自己去。”
“你行吗?”
“没问题的。”
“那好吧。我把车费给你——医生,输液多少钱?”木叶扭头问在外间忙碌的医生。
“十五。”
木叶正要取钱,木沙阻止道:“不用了。我走的时候,他给了我五百。”
木叶瞪大了眼睛:“是吗?看不出来,他还挺大方的嘛。——那我就先回去了,小蕊大了,留她一个在家时间长了不放心。”
“我没事,你回去吧。”
看着木叶离开,木沙不禁有些酸涩,别说永远的女儿,就是一时的妹妹,也没有十足的耐心对待。
木沙并不怪她,想想母亲姐妹间的关系,她们姐妹还算得上好的了。
输好液,木沙惊喜地发现胳膊不痒了,肿也消了一些。她付好药费,摸着口袋里剩余的四百来块钱:原来自己的不要脸倒真不是多此一举。
坐公交,转客车,她来到熟悉的车站。
木沙在公交站前犹豫了一会儿。她在原学校已经交了两百块钱的课本费。按理说,她可以去把课本拿回来,省点钱,也可以顺道看看亚宁、萧萧她们。
木沙直觉原学校是一捆炸弹,自己是自带火源的引线,还是能离多远离多远吧。
她又想,可以打电话回宿舍,叫亚宁把她的书取出来,毕竟,中途插班,她很可能没有课本。
可她又提不起这样的勇气。自己已带污浊之气,还是不要去污染她们了吧。
算了,不必多想,先去实验中学问问再说吧。能不能上成还两说呢。
自以为是个宝,没准儿到人家那里,连根草都不如了。
木沙来到校门口,深吸一口气,叫保安大爷给她开门。
她向保安说明了自己的来意。
“这个得问老师。你等一下啊。”
保安打了个电话。
木沙紧张地等待着。
过了些时候,一个烫了头发的女老师出了教学楼,向她走来。
“是你要转学啊?”她问木沙。
“是的。”
“你原来在哪个学校?”
“某某中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