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头阳光撒进了窗格,窗台正好放了一紫砂底花盆,种着油绿的雾松,生长的任凭风扰我自傲然。
案前,赵清淼柳叶黛眉,盈盈清眸,肤白唇红。嘴皮子下张合,几不可闻的出声是在念着账目。左手拨动浆红的算盘珠子,右手则迅速提笔沾墨,在册子圈画。只见她指节根根细腻莹白,若葱段纤长,轻握笔杆的指尖,甲盖都修的圆润。目下一行翻页,弯翘的长睫轻颤,投下剪影。
常喜轻着脚步进屋,手中的托盘盛着一碗热乎乎的甜汤,香气很快随风四溢。
赵清淼被勾的停了动作,将笔搁回砚台,顺势端起那碗甜汤来喝了一口。细嚼着豆沙与糯米圆子,汤的甜度恰到好。
“小姐,沈九方才楼,说他要去办点急事。”
赵清淼耳尖微动,愣了愣,心想着他倒是挺忙。
“他可有说要去办什么事?”
常喜摇摇头,如实答道:“不曾说。不过,我瞧他面色有点古怪。”
赵清淼放下碗,侧目睨着她道:“那你怎么不问清楚?”其实也没有多责怪的意思。
忽闻走廊外有脚步声,跟着见到一道人影在窗纸一闪而过。
赵清淼蹙眉喝道:“是谁?”
却是无人回应。
空气一下子凝结,她与常喜迅速的对视一眼,颔首沉了目光。
常喜朝屋内左右看看,发觉最衬手的只有方才端进来的托盘。于是,双手紧张的抓着托盘,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