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李相卿说了很多话,陶紫鸢虽然醉了,却都记得很清楚,唯独有一句话,是在她睡熟后才说的,可陶紫鸢没有听到,却也从此错过了许多。
第二天醒来的时候,李相卿已经不在了,而自己则面临着怎么从青楼离开的问题。
想了许久,陶紫鸢还是觉得从墙跳出去比较靠谱,悄悄的溜到了墙角的地方,四下无人的位置,陶紫鸢废了九牛二虎之力算是爬到了墙上,纵身一跃差点摔了个残疾。
不过比起小院里的黄瓜架子,陶紫鸢还是健全许多的了。
只不过,陶紫鸢没有想到自己一抬头竟然能看到一张熟悉的面孔。
李相卿。
“你为什么会在这?”陶紫鸢脚踝有些痛,勉强的站起来,但还是会有些不适,诧异的看着眼前的人。
后者似乎早有所料一般,没有回答自己的问题,而是向陶紫鸢展示着自己手里的笛子,
“我不过是出去一趟,刚回来有人告诉我,某些人毁了我的园子,还想偷偷溜走。这在黎清的律法上,是叫畏罪潜逃吧。”
陶紫鸢:“”
虽然她很想否认,但事实好像真的是这样。
“谁知道我喝醉了之后是谁毁了园子的?你说什么就是什么,我也没办法辩驳,毕竟人微言轻。”陶紫鸢喃喃道,很明显有不承认的想法,而且满满的怨气在。
李相卿有些哭笑不得,偏偏拿她有没办法,索性陶紫鸢看不出这一点,让人又好气又好笑,
“你不是说想吃大螃蟹吗?我叫人送了来,已经去做了。蘸料是韩记送来的,你不是想学笛子吗?正好我现下有空,可以教你。整个燕都城里,我撑第二,没有人敢撑第一的。”
最后一句,陶紫鸢不得不承认,虽然听上去口气很大,却也是不争的事实,李相卿的曲艺是有目共睹的,也就是他后来开始藏拙低调起来,如若不然,哪里还有其他人的位置!
就连太子萧寒也要自认一句,君子六艺不如相卿。
不过就算是再喜欢吃东西,她也感觉到了李相卿有些奇怪,就好像是故意的重要把自己留下一般。
就在这时眼前的李相卿问了一句,
“是在想为什么我要把你处心积虑的留在这里吗?”
陶紫鸢点了点头,李相卿笑了笑,“你还真是诚实啊。”
“诚实是一种美德。”陶紫鸢道。
李相卿摇了摇头,轻笑着,似有些苦涩,
“如果我说,昨天是我这几年来睡得最安稳的一夜,你相信吗?”
相信吗?
“我不信。”陶紫鸢回答道,这世上哪里会有这么特殊的事情。
“对自己这么没自信?”李相卿问。
“我不是对自己没自信,我是对,人性没有自信。即便你是李相卿,可你同我有什么关系呢?不过是你救了我的命,就算是相识一场,于你而言,我也没什么特殊的。”
陶紫鸢没有被冲昏头脑,她知道什么是自己可以拥有的,什么是遥不可及的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