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三太子走了出去,洛樱那悬着的心才放下来,她按住提着酒瓶发抖的手,差点瘫软下来,她扔掉酒瓶,看着大家都看着她,便挥挥手:“散了吧散了吧,本来就是世家,替他爹教训他一下。”
她回过头对那女孩说:“你走吧,回去好好洗个澡,睡一觉。”
女孩眼里含着泪水:“谢谢姐姐。”
“别谢了,放心,安心回去吧。”
说完,她踉踉跄跄的走到桌边,这酒喝多了,有点过,她的脸有些发烫,她回到桌边,见大家都敬佩的看着她:“姐姐,你今天有点彪啊!”
洛樱抿了抿嘴:“呵呵,你没有看见大婶更彪的时候呢。再见。”
她拿着手包准备走,穿着白卫衣的男孩却喊住了她,递过来一条手绢:“你手受伤了。”
她抬起手臂,看见手背上有一条血印,可能是刚刚砸酒瓶的时候被飞屑划了手背,她把手帕一推,把伤口放到唇部吸了一口,她脸色桃红,唇部沾着一点血迹,说不出的妖艳,竟把桌边的男孩们看呆了。
她舔舔嘴唇对白色卫衣男孩说:“一点小伤,要什么手绢。留着给你自己擦鼻涕吧。”
她感到酒精上头,有点头昏,想赶快回家,走了两步,她又晕晕乎乎的回到桌边,双手撑着桌子道:“阿姨告诉你们,最好的婚姻不是你负责赚钱养家,我负责貌美如花,而是我们势均力敌,你很好,我也不差!懂了吗?亲爱的们。”
说完,她莞尔一笑,给了她们一个飞吻:“拜拜啦!”
等洛樱醒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晕晕乎乎回来,倒头就睡,她爬起来,来到洗手间,被镜子里的自己吓了一跳:“我的个妈呀,我是被原子弹炸了吗?”
镜中的自己头发狂乱,脸上的妆还未卸却已经花了,满脸油光,睫毛膏早就化了,眼睛一圈如同熊猫一般。
“我这怎么了?”洛樱赶紧洗脸。
还未洗完,电话就打来了,刚刚把电话接上,尹淡月的嘶吼就冲破耳膜:“洛樱,你给老娘开门!”
洛樱赶紧把门打开,小布丁就一把把她抱住:“妈妈,你身体好些了吗?月妈妈说你生病了!”
洛樱摸摸小布丁的头:“妈妈好了,你赶紧去房间做作业吧,晚上妈妈给你做咖喱。”
小布丁背着书包进了房间,洛樱转过身瘪着嘴一把抱过一脸微怒的尹淡月:“我亲爱的,谢谢你,我都把接小布丁的事忘了,你真是我的救命恩人,我的心肝宝贝,我的情我的爱,我的………”
尹淡月一脸嫌弃的推开她:“你能不能不要喝酒啊,你喝酒后的德性你自己不清楚吗?撒泼打滚那都是轻的,咱能不能不沾酒,不然哪天你被卖到爪哇岛你都不知道。”
“行行行,我答应你,我再也不喝酒了。真的,我今天是特殊情况。”
“特殊情况,我的姑奶奶,你喝了几口?”
“就两口?三口?”洛樱心虚的躲开尹淡月的目光。
“两口?三口?你都给我打一下午电话了,挂了你接着打,挂了你接着打,一个下午在电话里面鬼哭狼嚎,哭哭啼啼。”
“啊?”洛樱赶紧打开手机,果然,尹淡月,23个电话。
“哎呀,我的小亲亲,你今天下午受苦了,真的辛苦你了,要不,我给你做饭?”
“你那厨艺?”尹淡月嗤之以鼻:“我还想多活几年。”
尹淡月到厨房洗菜,洛樱在一旁帮忙。
尹淡月洗着青菜,突然道:“洛樱,你都离婚一年了,得走出来了。”
洛樱手中的刀停了下来:“我下午说什么?”
“能说什么?”
洛樱心中一痛。
一年前从协商离婚到办理离婚手续,洛樱从头到尾没有流下一滴眼泪,她对自己说,出轨的男人不过就是婚姻中的赝品,看上去似乎很值钱,但实际上一文不值。
离婚很顺利,最后一餐晚餐,她看见了那个年轻的女子,她没法和她交谈,但也不想让她看见她的悲伤。
那餐饭是她吃过的最漫长的一餐。
从那天开始,她不再是家庭主妇,她搬家、整理、删除了过去多余的人,一声不响的来到了杂志社,干起了她的老本行。
婚姻并不是保险箱,男人也不是你永久的饭票。挣钱不是女人的责任,但绝对是尊严。
等她明白这点时,似乎有点晚了,她以为:“我养你。”这三个字,男人都能说得和《喜剧之王》里一样诚恳长久,但是生活是漫长的事,没有什么人有义务久而久之的对你好。
没有流泪,没有争吵,小布丁也争取得很容易。
她觉得她在离婚女人中属于幸运的那一个。
既然如此,有什么好哭的呢?
可是,不哭,不代表不痛。
“也许,我的泪是往心里流的。”洛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