栓子娘对着张嘉呜呜大哭。
“这可怎么办呢,你这不是要命吗。”
张嘉招呼大家别耽误时间快抬着人走。
大伙抬出人来上马车快速的向回春堂驶去。
赶到回春堂,回春堂已经下了门板,张嘉跑上去敲门。
“师父,开门有急诊,师父,开门。”
住店伙计打开门,张嘉招呼快抬人,自己跑进内院找郎中。
郎中刚吃了晚饭,正在翻看药材,听见外面动静迎出来。
“怎么了这是?”
张嘉喘着请郎中过来看栓子。“师父您看能治吗?”
郎中一看是火器伤摇了摇头。
“普通的金创伤倒是有药,这火器的以前治过,金疮药治不了火毒。”
张嘉看着师父说:“师父您有手术工具吗,手术我来做,您先给他开个清热解毒的方子。”
郎中一听瞪了眼。“胡闹,这人命关天,你怎么能治。”
张嘉镇定的看着郎中说:“师父,我真的能做手术,我以前做过,不信一会手术您看着,我有不对的地方您指点。”
杨老汉觉得这丫头是疯了,上来抬手要打。
“你介孩子你是疯了吗,你治过,你嘛时候治过。”
看着所有人的不信任,张嘉大喊一声:“我真的治过,不信你们看着就是了,他已经这样了,你们为什么不让我试试呢。”
郎中看张嘉态度认真坚决,想起她救瑞哥的手法。
也许她是真的遇到过高人指点过,于是说:“我看就让她试试,我在旁边看着。”
有郎中发话,众人都默许,靠到一边站着看。
郎中拿出工具给张嘉,自己过去给栓子诊了脉去开方子。
张嘉瞧着眼前笨重的工具,一咧嘴,手术何用宰牛刀。只有这个条件,对付用吧。
吩咐二大爷去买俩坛子烈酒,要最烈的烧刀子。
让伙计兑来盐糖水,用鹤嘴壶给栓子灌下去。
自己去了后院找师娘要来绣花针,白棉布,连着工具清洗后放在锅里蒸,又在旁边的灶烧上一壶水。
郎中开过方子交给伙计去煎药,转身没看到张嘉,问杨老汉她去哪了,杨老汉说看着往内院去了。
郎中进来看到张嘉在烧火,不解的问:“你这是做什么?”
张嘉站起身恭敬的对郎中说:“师父,这里面蒸的是工具,一会蒸好放凉了就可以手术了,这样蒸是为了杀菌,尽量减少细菌感染。”
郎中没听明白。“你说的细菌是什么?”
“细菌是在空气中的微生物。”
说到这张嘉停住了,这不是一句两句就能科普的,估计自己说的越多郎中越迷糊。
“就是咱们喘的气里有让伤口烂的脏东西,小到咱们用眼睛看不到。”
郎中看看张嘉。”你还有什么要准备的,我去帮你准备。”
“师父,您这有麻醉药吗。”一会开刀剜肉,没有麻醉可不行。
“有草乌散,是前朝的方子,能麻醉就是醒过来的时间不太好掌握。”
“行,您给他吃上吧,这边蒸好了我就过去,我还需要一个盆和澡豆。”
郎中按着要求去准备。
器具蒸好凉透,张嘉在井台边把手反复洗净,用一块蒸好的棉布巾子把所有东西包起来,拿到了前面。
请伙计帮忙回到井台用澡豆把手反复的洗干净。
举着手进到前面,用一块蒸好的布巾擦干,举着双手让大家远离病患。
郎中按着张嘉的吩咐用蒸好的白巾布系在二人的脸上遮住口鼻,留下观看。
站在桌子前张嘉无奈了,自己这个八岁的身高太矮了。
叫伙计般过一张椅子把自己抱上去,张嘉跪在上面勉强够得到。
手术开始,用一块蒸过的巾布覆盖伤口后用烧酒擦拭伤口周围的皮肤,并用冷开水冲洗,更换覆盖巾布和檫拭巾布从新擦拭冲洗,清洗持续了大约十分钟后去掉覆盖巾布,用淡盐水冲洗伤口,清理伤口内污物,血凝块仔细的拿出细小残留物,再次反复冲洗。
拿起手术刀的那一刻张嘉的心跳加速。
两世为人重新拿起手术刀,想起现代不禁心潮起伏。
张嘉强迫自己冷静下来,低下头有条不紊的檫拭血液剔除坏死组织。
缝合没有三角针,圆针。张嘉拿起自己掰弯的绣花针运了口气细细的缝合。
缝完最后一针打好结剪断缝线,张嘉呼出一口气抬头与郎中对视了一眼,两人一点头张嘉继续处置用药包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