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遥出了门,看着那群孩子,容颜泛着笑意,温暖动人。
孩子看到了阿遥,猛然回身,瞬间站好了身子,背对这手,将手中的风筝线藏在身后,看着阿遥的样子,有些忐忑不安。
“见过娘娘!”低头行礼,站立的笔直。
阿遥离那些孩子不远,微微欠了些身子,微笑着言语“你们认识我?”
几位孩子忐忑不安的低下了头,只有那稍大的孩子,犹豫了许久,抬起了头“回娘娘,我们并不认识您。”
“那你们怎么知道我是娘娘的?”上前了几步,离他们更近了些。
“回娘娘,是衣服,您的衣服,和她们的不一样。”咽了口口水,不知道自己说的是对还是错。
几位孩子的样子,让阿遥瞬间想起了自己第一天来到邙苍的样子,比这些孩子还要害怕,忐忑不安的样子,阿遥想起来心口就疼。
不忍心再同孩子交流下去,担心这些孩子会越来越忐忑,微微弯下了腰,抚摸了一把大孩子的头“以后在我面前,不用害怕,好不好?”
几位孩子疑惑着对视,齐齐看向阿遥,点了点头。
阿遥笑了“可有吃早饭?”言语变的轻松起来。
三个孩子再次点头。
阿遥直起了身子,拍了拍那些孩子“去玩吧。”
“多谢娘娘。”低头,拉着风筝,飞快离开。
侍女微微笑开了“娘娘对孩子真好。”
阿遥容颜笑意慢慢变淡“他们还小。”
“哦,对了。”侍女忽的惊呼“奴婢该死,奴婢该死。”
“怎么了?”疑惑转头。
“奴婢忘记给娘娘熬药了,这药中午是要吃的,要熬好几个时辰,奴婢该死,奴婢马上就去。”跪在了阿遥面前。
阿遥有些无奈,倒并不是因为熬药之事,而是觉得侍女突然下跪的动作,让她有些承受不起。
“你起来,快去吧,日后不必行如此大礼。”伸手抚起了侍女。
“多谢娘娘,多谢娘娘,奴婢这就去。”起身飞快跑去。
“娘娘,娘娘!”阿遥刚刚起身站直身子,身后变传来小孩子的声音。
转过身,是刚刚稍大的那个孩子,阿遥的容颜浮现出笑意“怎么了?那两个孩子呢?”
那孩子有些踌躇,心中还有些忐忑“他们,他们”目光看向不远处,又忽的收了回来“啊,他们两个先回去了,你这么好,我就是来提醒你一下,长廊哪里有一个人坐了好久了,是玉然姐姐叫来的,但姐姐现在回去拿东西了,我想去看又不敢,您能,能”
“能什么?有什么你就直接说啊!”阿遥笑的欢喜,看着那孩子犹豫不决的样子,只觉得他甚是可爱。
“您能带我去看看他吗?我们躲在远处不上前,远远看看就好。”下定了决心,一口气说了出来。
“嗯?看他做什么?”
“因,因,因为姐姐,姐姐已经到了婚嫁年龄了啊!”倔强昂首挺胸的样子,甚是像一个小大人“我们,我们这样做,做弟弟的,当然要帮姐姐挑选好夫婿了啊!”言罢,咽了一口口水。
阿遥心中乐的不能行,唇角的笑意已经无法掩盖,满口答应了下来。
“真的吗?谢谢娘娘。”拼命的点头,一把握住了阿遥的手臂“我带您过去。”拉着阿遥,飞快跑去。
“慢一点,小心别摔了。”
长廊。
明乾独自坐在座椅上待在长廊中,跟随来的侍卫侍女已经被他退下,天知道他心中有多么不满,一大早便被玉然叫来世子府,话说玉然不是有自己的府邸嘛,真是搞不懂,来就算了,现在把他一个人扔在这里又是怎么回事?
手中的玉扳指本转的好好的,忽的掉了下去,不偏不倚,刚好掉在了一侧的座椅旁。
明乾明显僵硬了一下,心中叹了一口气,眉头微微皱了起来,伸着手臂想要捡起扳指,奈何座椅太高,他的手臂,拼劲了全力,也同地面差了一点点距离。
轻柔白皙的手指忽的划过面前,捡起了玉扳指,忽的抬头,阿遥微微笑着,静静立在自己面前,摊开的掌心中,躺着自己的扳指。
“还给你。”眉目间的笑意很轻很柔,就像风中立着的花朵,经过风吹,更加的娇嫩。
明乾愣住了,愣了许久,呆呆的取下阿遥手心中的玉扳指,目光在阿遥身上,再也移转不动,
阿遥被盯的有些不好意思,又觉得明乾有些眼熟,试探着问了一句“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啊?”忽然间,她想起了那天的大雨。
也是这个长廊,也是只有他们两个人,只是今天,没有下雨。
“原来是你啊!”淡淡的微笑着,如同温暖的阳光,阳光正暖,微风刚好。
“嗯,好巧。阿遥。”容颜笑意化开,微笑的容颜,和絮的春风,已分不清是梦境还是现实。
“嗯,好巧。”
安静的如同春风,那孩子躲在一旁的草丛中,已然躁动不安,拼命的对阿遥打手势。
明乾如同懵懂怀春的孩子,微微低着头,容颜泛起了些许红晕,只顾着掩藏自己心中的窃喜与羞涩。
阿遥看到了那孩子的手势,容颜笑意更为欢喜,收回目光看向明乾“对了,还不知道你叫什么名字呢?”声音十分的轻灵动人。
缓缓抬头,容颜笑意轻轻绽放“我叫,明乾。”
“明乾,你这名字真好听。”轻言开口,喜悦动听,轻笑间,再次看到了那孩子的手势,是让她离开的意思。
“对了,我还有事,先走咯。”轻灵的言语出口,抬脚离去,连步子,都现的那么轻松愉悦。
“哎!”抬眼间,阿遥已经掠过自己离去,目光忽的暗淡,想要转身,却转而不得,他还没有来的及问她,她还记不记集市上的事,今年多大,大名叫什么,为何会在世子府,有多少家人,家住在什么地方,有没有心仪之人,在世子府可还习惯,可还记得那块手帕。
一切的一切,他还没有来得及问,她已经掠过自己离开,眼前只剩下面前远远走来的玉然,和手中似乎还带着她的掌心余温的扳指,神色变的恍然若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