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平王被祁渺揭破心思,颇有些尴尬,脸上却没有显出半分,只点头道:“本王知道,善使所言非虚。圣上之所以没杀萧冼,并非不想杀他,而是因为他牵涉到一个重大的秘密。”
原来如此,祁渺恍然大悟,试探道:“王爷的这个秘密,莫非与教门有关?”
“正是,据是关系到教门的传常”
“王爷,萧冼的这个秘密,不会是关于教门传承的至宝圣书残卷的下落吧?”祁渺笑道。
乐平王微微一愣,抬头看向祁渺,见她毫不惊讶,忽然醒悟过来。眼前这人是乌孙大国师选定的夷教善使,地位之高还在萧冼、牟羽之上,对圣书残卷的下落应该更清楚才是。
“你们都被萧冼骗了,他手里根本就没佣圣书残卷,这些年他一直在撒谎,私底下却派冉处追寻。”
“莫非善使知道此书的下落?”
“不瞒王爷,当年乌孙大国师将圣书给了本使,让本使代他寻找有缘人。本使历经艰辛,好容易找到了有缘人,前些日子已将此书传给了此人。”
乐平王见祁渺话间,面色平静,不像是谎话,再想到当年她曾经在苍月殿里,与乌孙大国师呆了一个晚上,对她的话也就深信不疑。
话到这个份上,祁渺知道自己已经成功了一半,现在只要帮着乐平王服惠宗皇帝,萧冼难逃一死,重要的是让他怎么个死法。按国法处斩的话,会给惠宗皇帝将来清洗牟羽他们留下借口,若是按教规处置的话,萧冼的叛教罪名一旦确定,牟羽他们也就安全了。
“王爷,其实要服皇上也不是不能。王爷不是掌管着下的钱粮么?兵马未动,粮草先行,这平叛的账好好算上一算,再仔细给圣上听一听。朝廷这几年税赋收支的情况,圣上想来心里也是有数的,自然会有决断。至于萧冼么,他是教门的大祭司,以教规处置更为妥当,毕竟西泽国内教众甚多,要让他们心服才是。”
乐平王一听祁渺这话,心里暗叫惭愧,他本该想到这一点才是。惠宗皇帝宠幸后宫嫔妃,日日游宴,奢靡无度,还大肆扩建宫殿,下旨在全国各处建造行宫,耗费银子数量巨大。若不是自己敛财有方,拆东墙补西墙,国库早已入不敷出。
朝廷现在要平叛,要筹备粮食武器等军需物资,需要的银子怎么也得几百万,这银子还不知道从哪里寻来。而且叛乱一旦扩散到全国各地,今年的税赋更是难得收起来,到时候别平叛,就是供给后宫的用度都捉襟见肘。
从来都是由俭入奢易,由奢入俭难,到时候就算是后宫的嫔妃们忍受得了,惠宗皇帝自己也忍受不了,单单这一点,惠宗皇帝也不得不考虑。当初听闻李坦贪墨了两百万两银子,惠宗皇帝勃然大怒,原因也在此。
想明白了这一点,乐平王松了口气,开口道:“多谢善使提醒,本王这就进宫,向圣上进谏。萧冼谋逆大罪,不杀不足以扬国威平民愤。只是,他是夷教大祭司,还得给教众一个交代,以教规处置,更为稳妥。”
祁渺见自己此行的目的已经达到,起身向乐平王告辞,离开了山水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