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罢又道“既然他们不在,我也先走了”
管事的听到了最重要的字眼,哪能放人走“什么钱啊,看下我能不能帮忙的”
“前段时间老妖不是兴堵石吗”
“啊”那人其实根本不知道,顺杆子往下应罢了。
孔林又接着说“许是运气好还是眼力佳,赚了不小一笔,我中间拉的线,买家打款过来了,我想着给老妖转过去,两个人都联系不,他们来去也就那几间场子,就想过来这儿碰碰运气”
管事的一听事情原委,心里有了盘算“要不这样,老妖那两个人经常在我这,我们几个很熟,你找不到人就先发给我,等他们来我给他们不就行了”
真不是他要贪这笔钱,实则那两个人输了钱又没还,这有一段时间又没来,他得先拿了这笔钱填。
“兄弟,你这不是拿我开玩笑吗,说句不礼貌的话,我们互不相识,我得是多傻才能把钱转给你”
管事的哈哈笑,也对,人家真给他了才有问题呢。
那能怎么办,那俩小子确实没钱还,他现在只能让这人跟他们尽快联系,把钱给他们了,才有钱还给堵场。
“老妖他们来无影去无踪的,过来玩也是不定时,一次好像还是快两个月前了吧,签欠条时还一脸神秘的说有单生意要做”
孔林笑了笑“不会就是说赌石这笔吧”
对方耸耸肩“兴许吧,只提了一嘴,什么有人联系,货都找好了,只要他俩跑一趟就行”
脸神情未变,内心却风云搅动。
对方又朝他抬抬下巴“你平时打他们哪个号码?”
“189开头,经常联系不”
闻言,他掏出手机,找到老妖的电话号码“他们这些人有好几个电话号码,都不知道拿来干什么,你记一下我的这个,试试能不能联系,反正我打不是关机就是没信号,可能是烦我追债”
孔林从口袋里拿出手机记下了那一串得来的号码。
“多谢帮忙,那我就先走了”
“你要是联系他们了,也帮我提一声叫他们抓紧点还钱,我这账总得填,下次他们才好赊啊”这人管理堵场,说话的方式既圆滑又随和。
“可以”
回到车,深沉的眸瞬也不瞬地看着屏幕显示的那组数字,眼神莫测!
找了一间报亭,拨通了那串号码。
行人不多的街头,一阵短暂的声沉之后,听筒内传来语音提示“对不起,您所拨打的电话暂时无法接通,请稍后再拨”
他按了挂断键,重新又拨一遍,依然如此。
刻意将车停在了离报亭有些距离的位置,从报亭走回车的小段路程,他立马将号码发给阿K,附带一条信息(这是老妖的电话,你看一下能不能帮我查到定位)
彼时已经晚的10点,一日奔波的人终于返程回家。
回到所在的区域时已是12点,用手机点了份外卖,而后进入浴室,褪去一身的束缚。
花洒打开,安静的空间响起连绵不绝的水声,透明的水珠倾泻到花岗岩的地面,跳跃四溅。
他站在莲蓬头底下,冰冷的水花打在精壮的身体,沿着起伏的线条沟壑蔓延而下。
洗漱完毕,套宽松的睡衣,出了浴室。
外卖小哥不多会敲响了大门,他去取了食物折而复返,随手放在餐桌,在冰箱拿了罐啤酒,打开易拉罐,直接靠在冰箱门仰头喝了几大口。
他身的衣服还是长久以来的灰色系,宽阔的肩膀能将宽松的衣架出棱角来,微微仰头喝酒间,冰凉的液体顺着喉咙滑进胃腔,喉结一遍一遍的滚动,衬着这挺拔精壮的身材,一个寻常简单的动作竟也牵引出一种撩拨感来!
只是,笼罩在他周遭的,只有无边的孤寂!
他垂下手,手里握着空了一半的易拉罐,看着几步之外的餐桌,不知不觉出了神。
曾在香港家中发生过的那一幕,似乎又在眼前重演了一遍。
……………….
“啊~”
一声痛呼,他仿佛看到了当初吃面被烫到的那个女孩。
回过神来,斥自己的胡思乱想,拿起啤酒刚送到嘴边……
“我也想当包租婆,我也想老年之后躺在家里晒晒太阳嗑嗑瓜子收租金”
声音自沙发那边传来,叫他维持着喝酒的姿势不由自主地转头看过去。
她就窝在他面前的沙发,他的手臂撑在两端,成了他圈抱着她的姿势。
他们的距离,近在咫尺!
那一对影子,慢慢地又消散了。
看着空无一物的沙发,孔林垂了垂眼,自嘲地笑了。
仰头将那一罐啤酒都喝完,搁下空瓶回房间,又忘记了吃饭。
………………….
一弦下了班,当走到自己家门前,她垂着脑袋,久久不曾拿出钥匙。
电梯门开了合,同一层的邻居买菜回来,打了个招呼“刚下班吗”
声音惊醒了出神的人,她回过神来,转头对邻居木木地点点头。
对方的微笑还挂在脸,见着她不同以往的态度,一边觉得奇怪一边开了门。
一弦也拿出钥匙,还是开门进了屋。
换鞋,起身站在玄关处,环顾着自己住了许多年的房子。
屋内寂静一片,耳边听不到一丝一毫的声音。
纤细的脚轻轻迈开,安安静静地往女儿的房间走去。
打开房门,屋内的摆设纳入她的眼,与女儿失踪前一模一样。
从前这间房总是为初自己安排着时间去打扫,一则不愿她累,二则里头着紧的书籍画卷也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