返回第一百零四章:喂药(2 / 2)为初首页

站在门口伸长个脑袋往里看,木头对共事的那人真是又鄙夷又嫌弃。

忽觉背后一阵凉飕飕——嗯?

疑惑地回过头……

瞬间蹭一下闪到一边,笔直立正,脖子挺老长。

身后正是众人最惧怕的大主子,偏生这主子一天到晚老跟个罗刹一般。

一贯冰寒的眼从木头的脸扫过,在木头以为自己要遭难了的时候,里头传出了兄弟越发不耐的声音“你还吐个没完没了了”

木头眼瞧着冰棍似的二少爷把眼神转向了室内……而后缓缓迈步朝里头走去。

提在心里的那口气偷偷舒了出来——感谢里边的那位——虽然这么想是有些不厚道!

不过他遭殃总好过自己吧!

“呕~呕~”三月俯趴在床板,胃里已经没有东西可吐,只是一个劲的干呕着。

送药的已经不知翻了几个白眼,冷声冷气又极其不耐烦“如果不是要留你一条命,早把你这麻烦精丢去喂狗了”

脚下缓慢的步伐在距离他们二人几步遥停下,殷商面部看不出什么情绪,两手插着口袋淡漠的看着床干呕不止的女人。

直到送药的耐心用尽,刚拆了两颗药欲重新塞到她口中,一转眼发现一旁黑色的阴影——心一紧。

“二少爷”忙垂首。

眼神从她身转移到面前的手下,扫了一眼对方手里褐色的药丸“把药吃了”

“欸”手下忙点头应声,而后朝三月走去。

“你吃”

旁边冷飕飕的声音飘来,让那双前进的脚步戛然定住……

而后僵直着身体地回过身来“二少爷……我….我没发烧啊”

“预防”语气是冷漠的,眼神是不容商榷的。

手下不敢违背,但一双眼睛偷偷往四处瞄,企图找到水源。

主子自然看出他的打算,不留情地打破他的奢想“干吃”

送药的脸色一下子苦了下来,可又要掩饰着,怕被罚得更重,以至于那张脸的表情此刻只能用奇形怪状来形容。

耳边能听到里头的对话,木头在门外也不敢看,只能好奇又同情的用旁光时不时地往里瞟,只是不探头是看不到的,货架遮挡着视线。

看了看手心里两颗颜色都很恐怖的药丸,室内的手下苦巴巴的把药送进嘴里,刚要生吞下去,冷不丁一个单音袭来。

“嚼”殷商就像一个没有温度的机器,嘴里飘出这一个音的时候,淡淡凉凉的目光是看着渐渐停止了干呕的三月的。

迫于莹威,那人做了一下心理建设,闭紧双眼嘎嘣一下咬碎嘴里的药片…………..顷刻间那种叫人痉挛的苦味轰炸了整个口腔……

那人死死闭着眼睛咀嚼嘴里的东西,碎开的颗粒遍布到口腔的每一个角落,他咽了一下,面部瞬间苦得扭曲变形,嘴巴下拉到一个极限,死忍着才没呕吐出来——这他妈是他这辈子吃过最苦的东西!

但他怕是忘记了小时候生病,父母强行给灌的用药片磨成的粉末!

“去拿瓶水来”

听到这个吩咐,对方飞快在殷商面前逃离,急速奔出门口,穿过木头的身边,正低头要将嘴里的药吐掉。

“吃完”掌握着生杀大权的大佬似乎将眼睛绑在了他身,从地下室里飘出这么两个冷漠的字眼。

木头可怕地皱紧了眉头,瞧着旁边同伴刚张开嘴掉下一粒沾着口水的药末,听到声音又瞬间把嘴合!

然后看着对方一脸扭曲的蠕动着嘴巴,一壁痛苦地往楼道里去。

禁不住摇摇头“啧啧啧”

三月又仰面瘫在了床,汨汨的汗将额头打湿,发丝凌乱地贴在脸颊,几颗汗珠从鬓角坠落,沿着脖子滑落到锁骨。

她闭着眼睛意识不清,起伏不平的喘息,这几日来,细眉未曾舒展过。

目光锁在她发红燥热的脸,殷商头也未转“进来清理掉”

守在外面的木头一时间没太敢确定是不是叫自己,须臾意识到确实是在叫自己,方才打了个激灵,连忙转头着急忙慌地寻找扫帚。

匆忙又小心翼翼地清理掉干净呕吐物同时,折而复返的可怜同伴也拿了一瓶水下来。

地下室的门没关,墙的排气扇唰唰地发出声响,空气不怎么流通的室内只有殷商与三月二人。

他拧开矿泉水,走到床边一只手抬起她的脑袋,将瓶口凑到她嘴边“张嘴”

迷迷糊糊的三月听话的张开嘴。

迫切需要水源的人感觉到一阵冰凉滑进自己的口中,久旱逢甘霖的三月混混沌沌抬起手往空气里抓,试图抓住那瓶水。

可恍惚间又听到一道冷冰冰的声音“漱口”

真的含在嘴里转了几圈,发出咕噜咕噜的俏皮声音。

“吐掉”

嗯~

昏沉沉的女孩皱紧了细眉,不愿意吐。

“吐掉”说话的人又强硬地重复一次,然后放下她的脑袋。

三月不情不愿趴过来,把水从嘴巴哗啦啦吐到了刚清理干净的地。

下翻了翻药盒,看到头的服用说明,他面无表情地按照说明书取了两颗药片,捏开她的嘴丢了进去。

“嗯~”迷糊的三月立即难受地呻吟起来,张嘴要吐掉嘴里不知名的苦涩东西。

一只大手捂住她的嘴,掌心与她的肌肤接触,传来一阵灼人的温度。

“苦~”她胡乱地挥打一只手,无意间碰到他的,便抓着他的手臂试图弄掉。

他倒真是松开了,只是从捂住改为捏着她的两颊,另一只手将矿泉水倒了进去。

“咳…..咳”她的脑袋微仰,水一倒进去顿时咳了起来。

矿泉水从嘴角逸了出来,咳嗽间又咽了一咽,成功把药片吞了进去。

捏着她的脸颊检查嘴里药物是否还在,确认吃了之后才松开,等咳嗽停了,又给她灌了几口水。

她几日没怎么进食,吃了也是吐,这些药空腹吃烧胃烧得紧,可他们这些人是从来不懂这些常识,也不在乎!

抽出纸巾擦了擦手的水渍,他伸出两根手指放在她额头…..

干燥的喉咙有了水源的滋润,终于不再那么痛苦,她浑浑噩噩地睁开眼来,看到一道黑影挡在自己的眼前。

眨了眨眼睛,感觉自额头渗进微微的凉意。

殷商的眼睛与她对,水润朦胧,仿似蒙了一层雾珠,生出一种不知名的温柔来。

他竟没在这双眼睛里看出以往的戒备与仇恨!

指背的体感灼热黏腻——这女人果然几日来高烧不退。

正要收回手,意识不清的三月感觉到额头的冰凉消失,急忙拉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