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汽依稀,灯火阑珊,台上佳人在舞,一颦一笑,装点众生。
何青萝栖在角落,一身白衣,活脱脱个少年摸样,身子倒是不规矩的摊在椅子上,眼睛瞄着台上的佳人儿,脸上甚是满足。
浮云招,何青萝倒也不是第一次来。她这火热的性子哪受得了国公府的无聊,没少偷溜出来,女扮男装来这禹城里名声顶响的花楼闲逛,不招姑娘,只是要两个小菜,一壶浊酒,安安静静的猫在这花厅里看美人等着张叔将她揪回去。
而刚好,今天张叔没在。
忽的,一股热浪袭来,慑住了全场的目光。台上女子衣袂飘扬,微卷的发上精致的的银饰正叮咚作响,她的步子愈加热烈,旋转,再旋转,水袖就在那一刻翩然而至,而后便是无尽的寂。一曲终了,女子的嘴角微扬,笑眼迷离。
何青萝望着那女子的眸子,除了灵气,她仿佛还看到了一丝悲伤。
“好。”
粗粝的一声打破了沉寂,前排雅座上一个胖子巍巍地拍着巴掌,随后掌声雷响,这不大的厅里,一片叫好声。
女子微微躬身欲走,却被三五个人冲上台拦了去路。
“妁澌妹妹,何故急着走呀?”
只见那人慢悠悠的挪着步子,上去就抓人家姑娘的手,却被那女子轻巧地躲开。
“哎,你看哥哥这天天来捧你的场,你怎的不知邀我到你的闺房去坐坐。”
“周公子,还请自重些,妁澌虽在这浮云招卖舞,却也知道羞耻二字何写。”妁澌背过脸一挥衣袖,倒是不屑去看那姓周的公子。
“那,可由不得你个小妮子。要没我周金北看上你那几分姿色来捧你,你以为靠你个异族女子还能在这大禹城名声鹊起,还能有今儿的待遇。”
妁澌的身子有些摇摆,面上更过清冷,但那嘴角却隐隐一抹笑意。
周金北见她不语,更是气结,想他在这禹城跋扈惯了,何时受过这般冷落,这姑娘傲的没谱,他已忍了数日,今日这人他软硬也要尝尝滋味。